第138章

  第138章
  路荣与陶岩说是陶元九左臂右膀也不为过, 当年陶元九踩着燕家的满门鲜血爬至尚书郎, 得先帝看中, 一路高升坐上丞相之位, 先帝驾崩之时, 他扶持当初还是四皇子的新帝打压太子, 四皇子登基, 尊号魏明帝。
  魏明帝登基后,仰仗陶元九在朝堂的地位,耗费几年才渐渐稳固下来, 需要处理的朝政,当初先帝过世留下不少烂摊子,魏明帝都要一一收拾妥当, 几年下来, 陶元九帮他处理不少朝政,在朝堂之上的拥护声亦越来越多, 魏明帝渐渐忌惮, 自然是不希望陶元九的势力太过壮大。
  可亦不能明面上打压, 剩余几年他勤政爱民, 处理政务, 防治水患,减免赋税, 鼓励农田,也的确做出些政绩。
  可不代表他能容忍陶元九, 当年燕家的事情, 魏明帝多多少少猜到一些,也因此不耻陶元九,如今能断他左臂右膀已是不错。魏明帝笑道:“燕爱卿做的不错,此事朕会派监察御史前往两淮之地查证,待捉拿路荣与陶岩回京后,这两人会交由大理寺审问,到时就劳烦燕爱卿。”
  “不敢。”燕屼微微俯身,他清楚帝王的想法,亦知想要报仇,唯有从陶元九身边下手,他所查之事都是罪证确凿,不存在冤枉谁,他就算为报仇,亦行得正坐的直。
  次日,魏明帝派监察御史和羽林卫前往两淮捉拿贪官忤逆,因证据确凿,到了两淮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两人存在钱庄的大笔银票,以及从两人府中的地下室搜出大量金银珠宝,即刻将两人及家眷压往京城看押起来,路陶两人也被送往大理寺审问,等到朝堂之上百官得知此事,自然极为震惊。
  陶元九脸色微变,紧紧捏拳,却不言语,此事他什么都做不了,甚至不能求情,路蓉陶岩两人贪污是事实,他若求情只会惹的皇帝震怒,不过这二人小心谨慎,怎会被人抓住把柄?他眯眼,想起一月前燕屼在朝堂上曾言有事禀告,帝王便同他去了御书房,此事莫不是跟那姓燕的有关?
  百官跪拜祝贺,竟无一人求情。
  魏明帝笑道:“众爱卿快请起。”
  朝堂之上议论纷纷,魏明帝笑眯眯的看着百官们的表情,目光落在陶元九面上,见他神色如常,很是镇定,心里不由暗道一些老狐狸。
  早朝也无别的事情,百官们议论一会儿两位盐官贪污的案子就下了朝,依次退出金銮殿,三三两两结伴而行,燕屼正低声跟着旁边高大,浓眉俊目的三十多岁男子说着话,此人是禁卫军指挥使潘桓,当初被人诬陷杀了个民女,还是燕屼帮他洗清冤屈。那事情是潘桓仇人设的一个局,被燕屼查到民女父兄家中突然买地买房,顺着这条线才把那人揪出,也帮潘桓洗白冤屈。
  潘桓身为禁卫军指挥使,是皇帝身边比较信任的人,性子桀骜,得罪不少人。
  因此事两人倒是成了朋友,平日若有空闲也会小聚喝些小酒。
  慢慢走下白玉台阶,直至走到台阶尽头的空地上,燕屼见前方身穿紫色官袍的陶元九,两人错身而过时,他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陶元九却忽然出声道:“燕大人果真是栋梁之才,路荣与陶岩的案子怕也是燕大人查出来的吧?”
  “陶丞相过奖。”燕屼缓缓道:“路荣与陶岩之案,此乃他们贪婪残暴的恶果,是老天有眼,亦是他们自食其果,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他淡淡瞥了陶元九一眼。
  陶元九虽年迈,身姿却依旧挺拔,他慢慢收敛面上的表情,“我怎觉燕大人这是话中有话?”
  燕屼淡淡一笑,“陶丞相的多虑,只是有些感慨罢了,燕某还有事,就不打扰丞相,先行告退。”再颔首,微微侧身,同潘桓一起离开,待走远,潘桓才冷笑一声,“这老狐狸,那陶岩虽只是他的庶弟,他竟也半分触动都没,连求情都没有,把自己撇的真是干净。”他身为帝王的贴身护卫,自然知道帝王对陶丞相有多忌惮。
  “此案罪证确凿。”燕屼慢慢的朝着宫门走去,声音淡淡的,“他自然不敢求情的,否则皇上会震怒。”说到底陶元九也不过是个丞相,就是万人之上,那也是在帝王之下,他岂能真的去惹帝王恼怒,还是有些分寸的。
  其实,燕屼清楚路荣和陶岩贪污下来的银子有些会孝敬陶元九,却没找到证据,这只老狐狸藏的极深。
  迟早有一日,他会亲手为燕家报仇。
  这会子都九月底,天气凉爽,姜婳前些日子做好的桂花头油依照往常,给玩的好的闺中密友送了些。
  最近京城动向她都知晓的,两淮盐官被抓,她的夫君功劳极大,她躺在暖阁的竹榻上,慢慢吁口气,过了会儿听见外面响起轻微脚步声,微微侧头,发现是珍珠进来,珍珠来到她面前福身,神情隐有激动,“大奶奶,肃毅侯府出事了。”
  姜婳心里微动,肃毅侯府那是郁姐姐家,能让珍珠这样激动,显然不会是郁姐姐出事,那应该是郁姐姐的公婆,她坐直身子问道:“怎么回事呀?”
  “回大奶奶的话。”珍珠低声道:“算是件丑闻,不过京城里头已经传的沸沸扬扬的,是肃毅侯,他……”她的声音略停顿下才继续说道:“他偏瘫了,还是瘫在他养的扬州瘦马身上……”
  这可真真是丑闻,姜婳心里犯恶心,这个肃毅侯不靠谱,养着扬州瘦马到处送人,竟还自个玩弄过这些瘦马。她用帕子掩口,端起茶盏抿了口茶水问道:“这样的丑闻不是要瞒着吗?怎么弄的人尽皆知的。”她见珍珠还站着,指了指绣墩,“坐下说罢,仔细说于我听听。”
  珍珠搬过圆桌旁的绣墩过来,挨着竹榻坐下,边给姜婳捏腿边道:“听说是昨儿发生的事情,肃毅侯夫人发现的,结果肃毅侯惊吓过大,直接吓得厥了过去,醒来半天身子就瘫了,动都动不了,当初还跟着不少丫鬟婆子,事情就没瞒住,现在侯府里头乱成一团。”肃毅侯夫人是个妒性,不允许肃毅侯纳妾,却没料到他竟会同养的瘦马厮混在一起,只怕气的不轻。
  姜婳听的若有所思,肃毅侯肯定不是最近才跟瘦马厮混起来的,那么原先为何从不曾被发现?
  这事情过去几日,传的沸沸扬扬的,就连帝王都很震怒,下旨道肃毅侯德行有失,不配侯爵封号,肃毅侯府降爵为肃毅伯府,爵位由伯府长子夏文骥继承。
  事情又过去半月,才渐渐停歇下来。
  已十月中旬,气候寒凉,庭院里的树木渐渐枯黄,叶子飘落,铺在庭院里青石的地面上,金灿灿的一片。每日早起府里的丫鬟婆子们起床第一件事儿就是扫庭院里铺满的枯叶。这日燕屼休沐,姜婳难得早起,醒来时身边自然没人,他每日起的早,就算休沐时也不会睡懒觉,她猜他应该在庭院里打拳练剑。
  也不让丫鬟们伺候穿衣,她趿拉着绣鞋,披了件海棠色缠枝花褙子,推开房门,走了两步站在廊庑下,果然瞧见他正在庭院里那颗枫树,京城里枫树少,很难成活,买下这处宅子她才发现主院这边有颗高大的枫树,枫叶金黄,落满一地,因他还在打拳,丫鬟婆子不敢上前打扰,都先去做别的活计。
  他穿着一身薄衫,那拳脚仿佛带着凌厉的风,脚边的枫叶随着他的步伐被卷起,竟有种动人心魄的感觉。
  姜婳心跳渐渐加快,面上是掩不住的温柔笑意,半柱香他打完拳,身上已被汗水湿透,转身见到她站在廊庑下,他便扬下嘴角,朝着廊庑走过来,牵住姜婳的手温和道:“怎么不先梳洗了?”
  他的手心微微汗湿,有些燥热,她笑道:“如果不出来怎能瞧见夫君这样英勇的姿态。”他不似一般的文人,应该说是文武双全的。
  燕屼轻笑道:“快些进屋穿衣打扮,我也过去净房梳洗,一会儿用了饭带你出去转转,这次有两日休沐时间,你可有想去的地方?”
  姜婳心动,想了想道:“不如去城外的庄子上待两日?”她前两年在城外置又置办个庄子,占地不少,田地都有几百亩,靠着山头,还有一大片湖泊,倒也别有一番景致,她就是置办庄子时去看过一眼,还从未去住过。
  燕屼柔声道:“好,待会儿就让丫鬟们收拾收拾启程吧。”他平日最多休沐一日,这次难得休息两天,想着陪婳婳出去走走。
  没想得到是,两人到底没机会出去,用过早膳,姜婳正打算让丫鬟们收拾行礼,翡翠过来通报:“大奶奶,夏家大奶奶上门了,正在府外,还带着府上的哥儿姐儿。”
  姜婳忙道:“快快把人请进来。”
  翡翠出去迎人,姜婳又让珍珠备茶水点心,想到昨儿买的一筐石榴,是郑州那边的特产,运到京城来售卖,价格昂贵,色红味道甜。她忙吩咐桃花,“再去把昨儿买的石榴压榨出汁,待会儿给哥儿姐儿们喝的。”
  桃花应声退下。
  等到翡翠把郁氏和宣姐儿柏姐儿请进来,姜婳才发现郁氏憔悴不少,不过精神气还是不错的,她瞧见姜婳就笑起来,“妹妹,我过来叨扰了,可别嫌我烦。”
  “姐姐这是哪里话,自然是不嫌弃的。”姜婳把人请到屋里去,亲自接过宣姐儿香了两口,惹的宣姐儿咯咯笑的不停,还喊道:“姑姑。”
  姜婳心里软的不成,轻轻捏了下宣姐儿豆腐似嫩乎乎的小脸,笑道:“宣姐儿跟哥哥过去碧纱橱那边玩,我让丫鬟们给你们准备玩具,还有石榴汁喝,晌午就留在姑姑这里用午膳可好?宣姐儿跟柏哥儿想吃些什么?”
  宣姐儿糯声道:“姑姑,想吃,豆沙卷儿。”小姑娘说话越来越清晰的。
  郁氏笑道:“可不能在给她吃这个,她总吃甜食,牙都要吃坏的,晌午给她炖些烂面条就成。”
  宣姐儿小脸垮下去,可怜巴巴的望着姜婳。
  柏哥儿也道:“妹妹乖,等你长大就能吃甜食了。”
  宣姐儿立刻眉开眼笑起来,“那,就长大,吃。”
  丫鬟婆子把宣姐儿柏哥儿领到碧纱橱那边玩去,又低声吩咐翡翠道:“去跟姑爷说声,今儿怕是去不成庄子上,要留郁姐姐在这儿用饭食的。”
  翡翠出去找到默然,跟他说了这话,默然去跟燕屼说声,燕屼没甚表情,只说道:“知晓了,让丫鬟们好好招呼客人吧。”今儿去不成,改日再去也是一样的。
  屋里,姜婳也正跟郁氏说着话,“前些日子侯府里发生的事情我也有所耳闻,姐姐没事吧。”
  郁氏摇头苦笑:“能有什么事儿,反正他们的名声也是糟糕透的,现在这样倒挺好,公公瘫在床上,婆婆整日伺候打骂,也没空来刁难我。就是难为我家宣姐儿和柏哥儿了,不过他们还年幼,等个十几年,谁还能记得这事儿,到时候柏哥儿努力些,自己考取功名,日子总能好起来的。”她不知想到什么,慢慢的捏紧帕子。
  姜婳叹息:“这样想着也是有道理的,往后你那公婆总不能在作妖,柏姐儿也是个有出息的,小小年纪学问就很好,等着长大亲自去博功名,宣姐儿有他兄长护着,肯定也能找个好人家。”
  两人说了会儿话,喝着茶吃着点心,半晌后,郁氏才道:“我实在不想回去那个腌臜的地方,倒是想出去走走,哎。”
  姜婳温和道:“说起来我也正想去城外庄子上住两日,我那庄子有山有田,还有湖泊果树,风景别致,不如姐姐带着宣姐儿和柏哥儿随我去庄子上住几日,正好换换心情。”
  郁氏有些心动,她还是能够说服夏文骥让她带着孩子去庄子上待几日的。不过,“你家夫君可会同意你出门?”婳婳生的貌美,怕是一般的夫婿都不会放心吧。
  “自然放心的。”姜婳笑道:“姐姐不必管这个,只用回去收拾东西,待会儿我们启程出城,省得太暗城门都要关闭的。”她还要跟夫君说声,就是有些遗憾,她与郁姐姐一道去,夫君自然不好跟着去,等以后得空她在和夫君去一趟吧。
  现在时辰还早,不到午膳时,郁氏就领着孩子们回去跟夏文骥商量下,没曾想他立刻答应下来,还道:“这些日子委屈娘子了,是我不好,不能好好护着你,让你因伯府被蒙羞,我知娘子郁郁寡欢,就带着宣姐儿柏哥儿出去玩些日子吧,娘那边你不用操心,我来同她说就好。”
  听他提及蔡氏,郁氏忍不住低头露个讥笑。
  既他同意,郁氏没有停留,离开让丫鬟收拾行李,此趟是去庄子上小住,东西要带齐的,丫鬟婆子也带了七八个,孩子正是玩闹的年纪,怕带的人少招呼不住。
  燕府里,姜婳过去跟燕屼说了这事儿,燕屼低低叹息一声,“也好,你跟着夏家那位出去转转,不过要注意安全,记得带上丫鬟还有护卫,没有护卫跟着我是不放心的。”
  “都听夫君的。”姜婳笑眯眯说道。
  出门时正好晌午,连午膳都来不及用,姜婳让杜师傅做了不少卷饼,正好带着路上吃。她与郁氏的行李装了两三个箱笼,交由后头的护卫护送去庄子上,她们几人先坐着马车出城。庄子其实有些远,足足两个时辰才跑到,一路上宣姐儿柏姐儿睡的沉,到庄子上时,天色微暗,下马车就有凉风吹来。
  宣姐儿与柏哥儿还是第一次出远门,瞧见庄子上的景致都欢喜雀跃,就连沉稳些的柏哥儿也露出笑脸,扯着郁氏的衣袖问道:“娘亲,我们真的能在这里玩几天吗?”
  郁氏温和道:“自然可以的,这几日柏哥儿也不必背书读诵文章,只用跟妹妹好好的玩耍就成。”
  柏哥儿露出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惹的姜婳和郁氏轻笑起来。
  庄子上有间修葺好的大院子,坐北朝南,除了正屋还有好几间厢房,厨房净房亦都有,每天都有奴仆打扫,干干净净,还有个大院子,种着几颗高大的柿子树,上面的果树红通通的,都已经成熟,宣姐儿柏哥儿一进来就围着柿子树转悠起来。墙角边上还种着不少花草,有些杂乱,却别有一番风味。
  姜婳连着府里的杜师傅都给带来了,是跟着护卫一块来的,有些晚。
  杜师傅晚上就着庄子里佃户送来的,几条湖里抓的鱼,都是野生的,个头不大,却很鲜,还有佃户们自己种的蔬菜,番薯,山药,莲藕,南瓜,萝卜,豆角,茄子,用着这些东西,他做了慢慢一桌子家常菜,鲫鱼豆腐汤,鲫鱼炖萝卜条,拔丝番薯,香菇山药炒肉片,清蒸山药,南瓜饼,豆角焖面,蒸茄子和糖醋茄子。
  杜师傅的手艺不必说,简单的家常菜也能美味至极,几人吃的肚儿滚圆。
  夜里,乳娘们哄着孩子们睡下,姜婳和郁氏靠在院里竹榻上,看着漫天星空,人都放松下来,两人闲聊,聊着家里事,聊着儿时的乐趣,许是气氛太好,郁氏到底没忍住,声音微微哽咽,“妹妹,你可知肃毅侯府这次的事情,其实与我有关的。”
  身边的丫鬟婆子早已清空,这话也不怕别人听去。
  姜婳其实早就料到肃毅侯府的事情不简单,肃毅侯既与瘦马有染,岂会突然被人发觉?她放柔声音道:“姐姐说就是,我听着,我知道姐姐没有害人之心,何况,那也是肃毅侯自食恶果,没有人逼迫他与瘦马厮混的,再者姐姐这样做,或许只是为了宣姐儿柏哥儿,不给她们找些事情,她们就会找姐姐的麻烦,所以你没有做错事。”
  郁氏的心渐渐平静下来,才告诉姜婳当初是怎么一回事。
  她很早就知肃毅侯跟他养的那些瘦马搅和到一起,是无意撞见的,她不耻辱这种事情,除了暗地里鄙视,也不好跟外人道出,更加不会跟她那个多事的婆婆说的。自从知道蔡氏那样对宣姐儿,她心里就恨着,等着从娘家要来几个得力的嬷嬷护卫后,她就让人随时注意着那边的动向。
  那日蔡氏出门应酬,护卫来通禀她,看见肃毅侯领着个瘦马进屋。
  她早已买通蔡氏身边的一个丫鬟,正好那日小叔子夏文峰不舒服,她使唤小叔子身边的人去寻蔡氏回来,又让买通的丫鬟领着蔡氏去肃毅侯鬼混的屋子,就这样正好撞上,肃毅侯当场吓的瘫软在瘦马身上晕死过去,蔡氏也嗷呜一声上去揪着两人打起来,瘦马吓的抱着身子哭哭啼啼。
  后面就是乱糟糟的,丫鬟婆子赶紧去请郎中来。
  没想到等肃毅侯醒来,半边身子瘫了,动弹不得,脸歪嘴斜,还留着口水,郎中摇头离开。扬州瘦马最后也被蔡氏活活打死,至于剩余瘦马,全被她卖到烟花之地,落个清静。
  蔡氏恨着肃毅侯却不得不照顾他,每日忙的焦头烂额,再也没法找郁氏麻烦,更加不必说把宣姐儿柏哥儿抱去身边养着了。
  听完这话,姜婳心里还是挺高兴的,那两人都是活该。
  她轻拍郁氏手臂,说道:“此事我觉得郁姐姐做的是对的,你也是为宣姐儿柏哥儿,若再不谋划谋划,指不定那天宣姐儿都被那老婆子给折腾死。”她顿了下,“这话有些丑,可我也要跟郁姐姐说说,你那公公是自个做些不耻之事,姐姐只算推波助澜,更何况就算你不说,这事儿也迟早瞒不住的,纸是包不住火的。”
  “所以姐姐没有做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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