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皇帝震怒
管家已经进来，叶辰看了眼管家：“将李大人请进来吧。”
“既然李大人来了，女儿就先告退。”叶如霜起身行礼，准备下去。
叶辰将人拦住：“不必，李大人来必然是为了今日朝堂之上的事，想必你已经听说。”
叶如霜垂眸没有否认，易慕寒与她的交集她不想叶辰知晓，不过她并不介意叶辰知道她的改变。
看着成熟的叶如霜，叶辰只觉得心疼。他叹息一声刚想说些什么，李大人已经进来，看到叶如霜动作一顿。
“此次涉案之人有多少？”叶辰指着椅子示意李大人坐下，待到小厮替他上过茶后方才开口。
李大人看了眼叶如霜，想到之前叶如霜的表现，并不意外。也没有隐瞒直接道：“涉案人数实在太多，三省六部都有人卷入，若真是抄家灭族，只怕都城未来几月都要血流成河。”
叶辰双手紧握成拳，无声地恼怒写在脸上，李大人如何不知他的感受，却也不能说什么。
“里面有些人……”李大人话说到一半不知该如何开口，顿了片刻，“有些人清正廉洁，分明就是有心人刻意为之。”
“啪！”叶辰一掌拍在桌上，茶盏摇晃。
“父亲何必动怒，动怒伤身。”叶如霜连忙安抚，“大人可曾将情况告知陛下？”
李大人点头，目光暗了下去：“陛下宁可错杀……除了极少数流放，其余都是满门抄斩。”
皇帝铁了心借此事让众人引以为戒，他也无能为力，李大人叹息一声，转了话题：“怎的不见叶夫人？”
“母亲身子不好，在内院休息。”叶如霜淡淡地道。
李大人点点头：“叶夫人身子可还好？等过几日好了我让贱内来陪陪她，贱内可是时时念着叶小姐你呢。”
“李大人不必客气，继续叫我小霜就行。”叶如霜看着李大人明显的客套笑着开口。
李大人见叶辰没有意见于是应下，又坐了片刻才请辞离去。
看着李大人的背影，父女俩陷入沉默，叶如霜看着叶辰的样子，将燕窝推到他面前：“父亲尝尝吧。”
叶辰眼里流露出些许无奈，拿起勺子尝了一口，神色稍霁。叶如霜又淡淡地道：“父亲不若辞官吧，如今朝廷纷争不断，还不知日后如何……你又何必继续操劳。”
闻言，叶辰皱起眉头，可想到皇帝所作所为，李大人方才所言，最终还是缓缓点头。
叶如霜勾起嘴角，道：“女儿去看看母亲。”
“好。”叶辰继续点头，想到水清颜的身子，又忍不住叮嘱，“先别告诉你母亲。”
“女儿知道。”叶如霜应下，行礼离去。
次日一早，叶如霜起的比叶辰还早，天刚露出鱼肚白就已经等在厅堂。
叶辰起床看到叶如霜十分意外，没等叶辰开口，叶如霜已经上前：“女儿陪着父亲一同用些膳食吧。”
“好。”平日里叶辰都是在马车上吃些糕点的，不过看叶如霜似乎有话要说，时辰又早，他就没有拒绝。
两人一同入了厅堂，小梨早已经准备好吃食，叶如霜起身替叶辰盛粥布菜：“父亲可是今日就与陛下说？”
叶辰点头，接过碗喝了些许粥：“早点说，也好早点将这位置辞了。”
叶如霜松了口气，她生怕叶辰愚忠不愿离去，不过皇帝只怕没那么容易放人：“若是陛下不同意呢？”
“既然做了决定，为父定会让陛下答应的，孰轻孰重为父心中清楚。”经此一事叶如霜倒是真的长大了不少，不过看着她为自己操心的样子，叶辰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你多陪陪你母亲吧。”
叶如霜点头应下没再说话，送着叶辰上了马车，心里却始终不安。
不过想到水清颜身子还未好全，又去了水清颜院子。
威仪大殿上，陆陆续续来了不少大臣，叶辰站在人群前面，看着上面空着的龙椅，想到自己要说的事情，低下头眼中心事重重。
“陛下驾到！”太监的传唱声想起。
众人窸窸窣窣快速回到自己的位置，皇帝大步进来，众人跪地行礼，叶辰站在原地随着众人一块行礼。
“有事起奏——”又是一声传唱，皇帝端坐在龙椅之上，目光扫过一众大臣。
众人都未曾开口，叶辰上前一步：“臣有事欲奏。”
“爱卿快说。”皇帝想到昨日之事面色并不是很好，只不过如今朝中正是缺人，尤其是叶辰刚被易渝污蔑，绝不可能与之同流合污。
“臣年事已高，处理公务总感力不从心，未免耽误大事，故欲辞官还乡，还请陛下恩准。”叶辰行礼开口。
皇帝原本微微拧着的眉头直接搅在一起：“爱卿正值壮年，何来力不从心一说，何况如今朝中正是需要爱卿之际。”
“臣的身子自己清楚，还请陛下成全。”叶辰说着，“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你！”皇帝将手中拿着装样子的折子一甩，满面怒容。
叶辰不卑不亢，毫不退缩地继续道：“请陛下成全！”
“叶辰！”皇帝气得从龙椅上站了起来，直接叫了他的名字，“朕念你之前罔受不明之冤，处处宽容，你倒好，得寸进尺！来人，将他打入牢中！”
言语间，皇帝的目光一直锁在叶辰身上，“给我到牢中重新反省吧。”
下面站着的众臣纷纷低下头，不敢说话。李大人实在看不过去，站起身来：“陛下，臣以为丞相只是一时冲动，还请陛下勿要与他计较……”
“够了！”皇帝一个鹰眼看过来，“你若是再求情，朕连你一块罚！”
“陛下……”李大人不甘心还想继续开口。
叶辰朝他无声地摇头，他这才停住话语。皇帝冷哼一声，也不管其他人有无奏章，直接拂袖而去。
“皇上退朝——”太监声音再度响起。
侍卫上前将叶辰架起来，李大人一脸担忧凑上来，看着叶辰满是关怀，叶辰不动声色地朝他摇头，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