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噩梦缠身
宫人听到声音匆匆入内掌灯，微弱的灯火映衬着易妍惨白的脸，格外吓人，宫人上前：“公主这是怎么了？”
“没事，只是做了个噩梦，你先下去吧。”易妍摇头，挥手示意宫人退下。
宫人略显担忧，不过易妍的性子她还是了解地，行了一礼，看向刚点上的灯准备熄灭。
“灯留着。”易妍沙哑地开口。
宫人应下退了出去。
关上门的一刹那，易妍脑海里闪过梦中的那张人脸，带着面具，一朵妖冶的玫瑰，额头上鲜血往下渗出，嘴里喊着杀了她。
易妍打了个寒颤，无端地生出几分害怕，只是事关罗刹在这样的时候，她也不敢声张，接连几日皆是如此。
“殿下……”宫人看着易妍眼底的淤青满是担忧，半晌才鼓足勇气建议，“这地方许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不如您去求了皇后娘娘请人做法。”
易妍皱起眉头，想到每天都出现在梦里的脸面色难看。思索再三后，她还是点头应下。
皇后正在殿内染指甲，看到易妍面色憔悴，黑眼圈厚重的样子着实吓了一跳：“你这是怎么了？”
“母后救救儿臣吧，儿臣连日来噩梦缠身，难以入睡，实在是……”易妍说着就哭出声来。
看着易妍的样子，皇后面露担忧之色，当即表示：“好孩子，别怕，本宫这就命人去请示陛下找法师替你做法。”
易妍强撑着力气朝皇后道谢，皇帝闻言也是担心易妍，直接扔下奏折就赶了过来，看到易妍青黑的眼眶，满是担忧：“这是怎么了？”
“女儿这几日都噩梦连连……”易妍红着眼眶声音哽咽。
原本皇帝还以为易妍只是说得严重，可是看到她现在这个样子，他哪里还坐得住：“来人，请法师作法！”
法师很快前来，朝着皇帝行过礼后就被推到叶如霜面前，给她作法。法事整整做了三天。易妍被噩梦缠身的消息也传了出去。
叶如霜收到消息，联想到近日越来越盛的罗刹传说，勾起嘴角。
天一黑她就朝着小梨道：“随我去一趟王府。”
叶如霜很少主动提议前去王府，小梨没有多问，来到书房，易慕寒还在看公文，看到叶如霜也是一愣：“你怎么来了？”
“帮我把这个下到易妍的吃食里。”叶如霜从怀中掏出一包药粉，语气平淡地开口。
易慕寒接过药粉拿在手里把玩，凑近想要闻一闻，被叶如霜拦住：“是致幻的。”
“易妍再怎么也是我妹妹，我这么对她……”易慕寒将药包放下，抬眸看向叶如霜，嘴角噙着笑。
“你这是要跟我演兄弟情深吗？”叶如霜挑眉在易慕寒对面坐下，面色还是没有波动，“可我怎么记得她最亲近的哥哥是易渝，对你好像……”
她撇撇嘴，没有说下去，易慕寒摇头：“我会派人去的。药效如何？”
“她不是噩梦缠身，夜不能寐吗？我只是让她白天也被鬼魅缠着，这药药效挥发后根本查不出来。”叶如霜勾起嘴角，神色自信。
如叶如霜所言，不过两天易慕寒就听到易妍更加严重的消息，他勾起嘴角，想起叶如霜的样子。
“如今医学院和御医院都查不出原因，陛下也因此大发雷霆，若是再这么下去只怕就要被当作失心疯了。”段荣一五一十汇报。
易慕寒嘴角弧度大了几分，没有说话。
“可要属下继续盯着？”段荣看着易慕寒的样子觉得奇怪，还是没有管不该管的事。
“不必管她。”易慕寒听到段荣地请示方才回神。
段荣应下没有说话。
皇宫内
方霖正是这次负责给易妍检查身子的负责人，他想到易妍的状态，忍不住向皇帝汇报：“陛下，公主身子并无大碍，如此反应微臣也想不出原因，许是真如法师所言……”
他说完，皇帝凝眉，眉眼间满是质询，方霖低下头不敢继续说下去，可是想到罗刹，方霖还是继续道：“殿下每每都说是罗刹要找她索命，不管殿下如此是否有蹊跷，罗刹的死因只怕都并非那般简单。”
坊间的传闻皇帝自然也是听说了的，想到当初处决罗刹的毫不犹豫，他是不愿意相信传闻的。
闻言，皇帝抬头看向方霖，沉下脸：“你是觉得坊间传闻都是真的吗？”
方霖浑身一颤，不管当初情况如何，罗刹的处置都是经过皇帝之手，如今处置错误，岂不是说皇帝不分是非。
他立马反应过来：“臣不知，不过若是有人欺瞒陛下，导致陛下误杀忠良之才……”
“来人，查一查当初罗刹之事。”皇帝沉着脸下令。
方霖立马恭敬行礼：“陛下英明。”
皇帝叹息一声，并没有接他这一茬：“那依你看妍儿的身子……”
“公主身子康健，只是近日来休息得不好有些憔悴，至于噩梦缠身多是心病，这心病臣着实无能为力，除非公主自己愿意说出心病……”方霖垂首立在下面，一五一十地开口。
皇帝叹息一声，摆了摆手示意方霖退下，方霖用余光扫了一眼皇帝，行礼退了出去。
门外等待多时的陈生迎了上来一脸担忧地看着方霖：“大人，公主当真是心病吗？”
方霖没有说话，陈生又道，“我倒是听说有些药物可以致幻。”
“我何尝不知道，只是公主的衣食住行的一应物品我都查过，着实没发现什么。”方霖叹息一声。
“对了，坊间不是传闻仁心医馆的掌柜是罗刹转世吗？”陈生压低了声音，“你说若是公主见到罗刹转世会不会放下心病。”
方霖凝眉看向陈生，也压低了声音斥责道：“胡闹，若是见了罗刹真的病好，那公主只怕就和罗刹之死脱不了干系。”
陈生低下头，不敢再看方霖，讨好地道：“我也不过是开了个玩笑……”
“以后莫要再说。”方霖摇摇头，不放心地叮嘱。
陈生忙不迭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