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瘟疫
这几个病人走后，叶如霜凭着记忆开了消毒的方子，又将医馆里里外外都用艾叶熏了一遍，沐浴更衣后方才回到叶府。
鬼鲛见叶如霜这般郑重其事，也不由得重视起来。
回到叶府，叶如霜就看见叶辰端坐在大堂上，神色憔悴，她不由得上前：“父亲这是怎么了？”
想到之前才接触过的几人，叶如霜刻意站远了些许距离。
“陛下将替你择婿一事延后了。”虽是一件喜事，但是叶辰面上全无半点喜色。
看着叶辰如此模样，叶如霜明白事情必然没有这么简单，不过叶辰不想说，叶如霜也不好问得太直接。
只能委婉地开口：“此事延期不是一件好事吗？父亲怎的愁云密布？”
叶辰揉着眉头神色凝重：“陛下之所以推迟此事是因为……因为瘟疫。”
说完又是一声叹息。
“瘟疫？”叶如霜故作惊讶。
叶辰点头:“东宇国瘟疫横行，各国或多或少都收到了影响，如今景南国部分地区也已经开始……”
“父亲不必太过担忧，虽说瘟疫蔓延速度快，但也不是全然无法预防。”这话说出来叶如霜自己都不信，只是看着叶辰操心的样子她也实在不忍心。
叶辰点点头，叹息一声：“但愿吧，若真是蔓延开来，只怕要尸横遍野。”
听着叶辰的话，叶如霜脑海里又想起方才遇上的病人，
若瘟疫是从东宇国传过来的，应当只是在边疆蔓延才是，如今都城内都有了，怎么可能？
越想，叶如霜就越觉得不对，叶辰最近一直在担忧瘟疫一事，也没有发现叶如霜经常出府。
见叶如霜面色不佳，叶辰一脸担忧：“霜儿，你怎么了？”
“无事，只是在想瘟疫，真的这般严重吗？”叶如霜回神，敛住神色。
提起瘟疫，叶辰又是一声叹息：“若是蔓延开来，根本控制不住，前朝就有瘟疫蔓延，接连几座城池都宛若死城……”
“可是后来还是治好了不是吗？”叶如霜试着安慰叶辰，“何况如今瘟疫还未四处蔓延，想来应该可以预防。”
“你不知道……”叶辰叹息一声，实在不想让叶如霜为这些事情操心，没哟继续说话。
“瘟疫？”门口传来一道女声。
两人都警惕地看向门口，只见水清颜站在那里，一脸担忧。
如今水清颜身子已经好了，可以随意走动，只不过她向来不喜欢到前院来，两人就也没有设防，如今倒是被水清颜听了个正着。
“夫君前些日子就是在操心此事吗？”水清颜看着叶辰的样子笑着询问。
叶辰想到之前瞒着水清颜的事情，如果能借由瘟疫敷衍过去倒也不错，于是点头。
“瘟疫很严重吗？”水清颜看着叶辰的样子，只当是操心瘟疫未曾多想，跟着担忧起来。
“如今倒还看不出是否眼中，只是各国皆受到了影响，若是无法控制蔓延开来……”
叶辰的话没有说完，水清颜却也明白。趁着两人说话的空档，叶如霜请辞回到房中，毕竟接触过病患，虽消过毒，但她还是不想和叶辰还有水清颜接触太多。
回到房中她又传信给鬼鲛让他看好暗室里的病人，而后开始思索如何治疗瘟疫。
古代不比现代，消毒液什么的作用十分强大，也没有酒精之类的，不过酒水也能代替一二，还有艾叶。麻烦的还是药方……
这日叶如霜正在和叶辰还有水清颜用晚膳，叶辰突然被人召入皇宫。
叶如霜看着那人神色匆忙的模样，也知道必然是为了瘟疫一事，仁心医馆都已经接待了不下三十人了。
起初那几个应当是数量少没有引起注意，如今这么多人，想瞒也瞒不住。
“瘟疫很严重吗？”水清颜心中担忧也没了继续吃饭的心思，放下碗筷问道。
叶如霜知道这些消息很快会蔓延开来，想隐瞒也瞒不住，点头：“城内不少医馆都接诊了病人。都城都是如此，更别说边塞……”
水清颜双眸溢出担忧，没多久叶辰已经回来，神色比离开时更加凝重，叶如霜看着他的样子已经有了猜测，没有询问。
“情况很严重？”水清颜架不住心中担忧。
叶辰点了点头，开口说的情况和叶如霜的推测差不多，边界已经瘟疫肆虐，加上大夫医术有限早已经尸横遍野。
“陛下可有派人前往？”叶如霜闻言开口。
叶辰点了点头：“只是从都城前往还要些时日，到时候情况如何发展谁也不知道，如今已经有难民朝着都城来了……”
从边界到都城，这一路上要经过多少城池，接触多少人叶如霜不敢去想，叶辰为何如此担忧也一目了然。
“陛下可有下旨封城？”叶如霜闻言继续询问。
水清颜在一旁听着两人的对话，惊讶叶如霜的变化，虽然这些时日她已经隐约有所感受，但远远不如此刻清晰。
叶辰摇头，叶如霜皱起了眉，叶辰连忙解释：“下过命令，只是如今消息只怕还在路上，而且封城容易人心不稳，陛下只是封了临近东宇的几座城。”
这种情况应该举国封城才是，只是依照这个传达速度，封城消息传遍全国至少半个月，到时候还不知道情况如何变化。
叶如霜叹息一声，没再说话，早早地回了房中休息，次日一早就去了仁心医馆。
医馆已经开门，门外聚集着不少病人，有的瘟疫症状严重。
叶如霜看了眼相互交错的病人，叫来牛大夫：“如今瘟疫的病人越来越多，从今日起不接诊普通病人了，派个人在那边卖药，其他人都隔离开来。”
牛大夫点头，如今这样的情况也只能这样了，他们接触完瘟疫病人后若是再和其他人接触太过危险。
“人只怕还会增加……”叶如霜看着那些病人十分无奈。
如她所料，之后的几日越来越多的人涌入都城，都城周边不少城镇都有外地来的人，皇帝也不敢真的下令将这些人关在城外，发病的、没发病的聚集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