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起疑
转眼易慕寒调养身子也有了十日光景，皇帝想到医学院一直群龙无首，心中有些担忧，想要早些定下人选，本想着直接提拔一位副院长，又担心重蹈前院长的覆辙。
正巧方霖来替他请平安脉，皇帝状似不经意问道：“医学院院长人选你可有推荐？”
“臣觉得几位副院长都颇为不错。”方霖猜出皇帝心思，故意开口。
皇帝敛住神色：“他们年纪大了，总该给新人一些机会，不知如今的学生中你可有看中的？”
“若是论医术，臣自然推荐水毅，只是院长之职事关重大，臣不好断言。”方霖一边诊脉一边开口。
皇帝看出方霖的心思，没有多说，皇后本是来看皇帝的，在门外正巧听到这些，心中有了算计，倒是没有贸然入内了。
想到水毅最近正在给易慕寒调养身子，皇帝倒是有了些许心思：“你一会顺便去给晋王也诊诊脉，水毅替他调养身子也有一段时日了。”
“是。”方霖早就想去看看情况如何，只是怕贸然前往引起猜疑，如今有了皇帝吩咐他倒是方便许多。
给皇帝诊完脉，方霖就迫不及待前去医学院，出门遇上皇后略微一愣，连忙站定行礼：“见过娘娘。”
皇后笑着打了声招呼，便让他去忙。
来到医学院，叶如霜正巧也在，看到叶如霜方霖倒是一愣，本以为两人不过是易慕寒有意，没想到叶如霜似乎也有些许意思。
叶如霜看出方霖心思，略微皱眉，不动声色询问易慕寒如何。
易慕寒勾起嘴角，却也不好真的让叶如霜担忧：“段荣送叶小姐回去吧，丞相大人如此担忧本王身子，本王真是不胜感激，不过叶小姐若是不喜日后少来些便是。”
“殿下客气了，能来看殿下是臣女荣幸。”叶如霜心中暗叹易慕寒演戏逼真，却也与他一唱一和十分自然。
方霖看在眼中，没有说话，易慕寒这才转移注意力到方霖身上：“方大人怎么来了？”
“陛下不放心殿下身子，特命臣前来看看。”方霖笑着开口，“臣想为殿下诊脉，不知可否方便？”
易慕寒大方伸手，方霖安心诊脉，瞧着易慕寒脉象较之以往更为平稳，心中对水毅多了几分赞赏，不由得道：“殿下身子比之以往确实好上了不少。”
“这还要多谢水毅费心。”易慕寒不动声色地夸赞着水毅，其实所谓好转不过是叶如霜用银针制造的假象，他的身子虚弱都是假象，何谈好转。
方霖又坐了片刻，方才回到宫里。一回宫就有宫人守在宫门口接他去了御书房，知道皇帝心急，方霖一见到皇帝也就如实道：“殿下身子已经好了许多，向来水毅没少费心思。”
“如此说来，水毅倒是个可以托付重任之人？”皇帝摸了摸下巴，心中思索着。
方霖不知如何回答，只好打起了太极：“臣只知道医术高低，旁的并不知晓，水毅究竟如何向来陛下心中自有定论。”
“对了，臣去的时候叶小姐也在。”他的心思皇帝如何看不出来，皇帝摇了摇头没有多说。方霖怕皇帝继续问下去，只好转移了话题，“不过看上去似乎是受丞相所托方才……”
“丞相倒是个不错的。”皇帝一直担心赐婚让叶辰不满适得其反，如今看来叶辰倒是颇识时务，也省了他不少心思。
这话方霖自然又不好接下去，只得立在原地作壁上观。
皇帝召见方霖的事情自然是瞒不过皇后的，得知皇帝对水毅颇有好感皇后松了口气。
“娘娘，如今陛下对水毅颇为赏识，你可要再替水毅说上两句？”灵儿见皇后开心，心中自然也是高兴的，一时间忘了分寸。
“不必。”皇后摆手，倒没有责怪灵儿，她当初开口推荐水毅替易慕寒调养就已经十分不妥，当初想着快些让水毅入陛下的眼就没来得及多想。
如今若是再替水毅说话，只怕是要引起怀疑，方霖对水毅的好感倒是省了她不少麻烦。想到水毅来报叶如霜常去医学院，她不由得皱眉：“你说这叶家小姐和易慕寒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是说叶小姐去看晋王都是丞相大人的意思吗？”灵儿略显不解。
皇后玩弄着自己的护甲，嗤笑一声：“丞相心疼女儿人尽皆知，若非叶如霜自己愿意，这婚事丞相未必肯应下。若真只是丞相的意思，那你说这丞相府又是如何想的？那日宴会两日不知怎的也在一起去了，本宫总觉得两人关系绝不一般。”
“可是娘娘不是都派人查过了？”灵儿小心地道。
皇后左思右想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妥，可越是这样她就越放心不下：“你让水毅小心盯着两人，有任何不妥之处必须禀告本宫。”
“水毅做事倒是不错，娘娘放宽心就是。”灵儿不知如何为皇后分忧只能让让她放宽心。
皇后叹息一声没再说话。另一边皇帝也终于下定了决心立水毅为院长，不过颁旨之前并不打算将此事告诉旁人。
皇后到底是皇帝的结发妻子，晚间用膳间便看出了皇帝心思，不过并未张扬。
水毅研究着易慕寒的脉象变化和用药情况，此次调养他总觉得太过顺畅，他的药是水家的秘方，其中凶险他自己知道，用在易慕寒身上却是如同真的灵丹妙药。
他越想越觉得可疑，立马派人传信给了皇后，顺便将对叶如霜身份的猜疑也一并写上。皇后看到消息惊讶不已，对易慕寒原本就十分警惕，看到这个，更是起疑。加之叶如霜身份，皇后就更加觉得可疑。
“让水毅想办法除了易慕寒。”想到自己尚在年幼的皇儿，皇后终是做了决定，“告诉他只要除了易慕寒，这院长之位必然是他的。”
“娘娘这么做会不会……”灵儿略显担心。
皇后扬眉：“他的身子一向虚弱，受不得药力也是有的。”
知道皇后心意已决，灵儿只好退下。水毅收到消息，没想到皇后如此毒辣，只是院长的位置诱惑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