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试探
“大夫，可是在下的症状太过严重？”贤妃轻唤了好几声叶如霜都没有反应，看着叶如霜的样子，心中忽的生出几分不确定。
叶如霜回过神来，看着贤妃神色，歉意一笑：“忽的想到些其他事情，实在抱歉。”
她自然不能直接询问贤妃宫中之事，如今贤妃虽找她求医却未必信得过她，贸然打探太多，只怕会引起怀疑。
“无妨，大夫有什么话尽管问就是。”贤妃笑着摇了摇头，几句话下来，她对叶如霜的印象还是不错的，而且瘟疫之事她也有所耳闻，如此女子听声音也不过十几岁，竟然有如此医术和能力。
叶如霜给贤妃倒了杯茶：“清理毒素的同时也要找出下毒之人，和下毒方法，夫人中毒不深，想来是掺杂在夫人日常所用的东西里面。”
“为什么不是吃食？”贤妃看着叶如霜的推断有些不解。
宫中吃食都有专人试用，风险太大，这一点叶如霜自然不能告诉贤妃，她勾起嘴角：“因为夫人中毒有一段时间了，但是体内毒素不深，若是吃食里日日累积，不可能才这么点毒，故而只可能是日常用物中。”
“原是如此，大夫正是心细如发。”贤妃点头，不疑有它。
叶如霜低下头：“虽说下在物品中，但是夫人若是日日接触，日积月累待到生产之时也足以要你的命。如今我虽能为夫人解毒，可若是不能将毒物本身除去，夫人还是会继续中毒，总不能剩下的几个月都服用解毒丸。”
“大夫说的有理，这毒物如何分辨呢？”贤妃看着叶如霜不由得询问。
叶如霜垂眸：“夫人可在府中观察可疑之人，注意她接触过的物品，命人找出可疑的，拿来给我看看。”
“如此倒是个好办法，只是我家府邸管教甚严，出入只怕没那么容易。”贤妃低下头，此番出来已经颇为不易，若是之后还想出来，只怕……
叶如霜自然明白她说的不易，点点头：“那夫人仔细留心身边之人，这样能日日接触的物件必然是贴身之人才能做到。只是贴身之人只怕夫人都甚是信任的，如何会背叛夫人，只怕……”
“被人收买。”贤妃接过叶如霜的话，冷笑一声。她贴身伺候的人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会做这样的事情理由自然不想而知。
叶如霜点头，看着贤妃微微颤抖的身子：“夫人心中可有人选？若是有还是早做准备小心提防的好。”
贤妃略微点头，早做打算她自然知道，只是这人选却是不好确定，她又皱起了眉，迟迟未曾开口。见状，叶如霜不由得开口：“可是人选不好决定？”
贤妃低下头，因着帷帽遮挡叶如霜看不见她此刻的尴尬，片刻后贤妃方才开口：“的确有些不好决定。”
“那不知府上今年来是否有怀孕之人？”叶如霜又问道。
贤妃不知该如何回答，叶如霜看出她的顾虑：“我是医者，医者诊人讲究望闻问切，观察人的本事还算不错，而且我是局外人，看的更为真切，夫人说出这些，或许我能帮夫人判断一二。”
“有劳大夫了。”贤妃这才放下心中防备，“我家夫君妻妾众多，不过十几年来还从未有人怀孕，我也觉得甚是不妥，故而这一趟极为小心，并未敢走漏半点风声，若非身子不适实在瞒不下去，是断不会说出有孕一事的。”
叶如霜点头，贤妃怀孕身子不适的消息并未传出来，想来就是怕太过张扬。
忽的贤妃身形一震，叶如霜不解地看向贤妃：“夫人可是想起了什么？”
“之前倒是有人怀孕，几乎都是难产而亡……”贤妃声音很小，声线略微颤抖。
叶如霜垂眸：“这毒药就是让人身体虚弱，慢慢消耗身体，最终生产无力，造成体弱难产而亡的假象，就算侥幸不死，胎儿也会自幼携带毒素，体弱多病……”
贤妃正要喝茶，听到叶如霜的话动作一顿，旋即放下茶盏，低下头看上去略显不安，叶如霜看出贤妃情绪，掩住嘴角笑意：“夫人不防暗中查查那些孕妇，或许能找出蛛丝马迹。”
“多谢大夫。”贤妃松了口气。
“不过说起来，夫人应当出生富贵之家，家中自有府医才是……”叶如霜状似不经意地开口。
贤妃低下头：“府内的大夫我信不过。”
叶如霜了然，这毒药少见，若是不曾见过很难察觉，而且，能对贤妃等人多次出手权利定然不容小觑，若是请御医查探只怕会打草惊蛇。
看着贤妃明显紧张的模样，叶如霜一时间也有些感慨，宫中女子看似荣华富贵，可是如今看来也不过是在阴诡旋涡里步步为营求生。
忽的她想起了易慕寒，母妃早殇又体弱多病，能够活到今日一定很不容易吧。
“我先为夫人配制解毒之药，夫人每日服用，五日后想办法再出府一趟，我为夫人诊脉，若无意外，毒素应当对夫人无甚影响。”叶如霜笑着开口，“不过找到根源还请夫人务必快些。”
“我知道，多谢大夫。”贤妃应下，语气略显激动。
叶如霜看了眼牛大夫道：“我们去配药了，夫人稍后片刻。”
贤妃点头，叶如霜退了出去，牛大夫想到方才诊脉时的结果不由得皱眉。
叶如霜看着他的样子神色也略显凝重：“罢了，先配药吧。”
牛大夫点头，有了上次为易慕寒配制解药的过程，而且贤妃情况不算太严重，故而没多久就配制好了解药。正要将解药递给贤妃，刚走到门口就听到跟着贤妃之人道：“您真的相信他们？”
“如今也没有其他法子，若是坐以待毙，我和孩子都保不住，我好不容易怀上孩子。”贤妃语气微微颤抖，帷帽随着她开口微微晃动。
一位伙计走过，看到叶如霜正欲行礼，叶如霜连忙噤声，里面贤妃已经整理好情绪：“两位大夫一会就要过来，这些事情还是一会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