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皇后没疯
“无事，你好好守着父皇，本王去看看外面情况。”易慕寒垂眸看了眼皇帝，见他神色憔悴，也不忍再将外面之事说出来，迎他烦心。
可是皇帝在皇宫浸营多年，又如何看不出易慕寒的心思，知道外面情况不妙，浑浊的双眼略带泪意，眼眶也微微泛红。
只可惜说不出话，伸手想握住易慕寒的手，易慕寒已经低头行礼，转身退了出去。
皇帝望着易慕寒的背影，一滴泪顺着眼角滑落，滴在被子上悄无声息。
方霖看了眼时辰，发现已经不早，拿起皇帝房中一直备着的药丸喂给皇帝。皇帝吞下后精神好转了些许。
“陛下可要歇息一二？”方霖轻声询问。
皇帝无力地摇头，也是这种时候怎么可能入睡，方霖掩住眼底波动，环顾四周，却发现水毅不在此处，忍不住低喃：“奇怪，水毅去了何处？”
易慕寒走出宫殿就看见御林军围在一起，夹杂在其中的还有一支其他军队，衣着不似景南朝的。
他皱眉，下意识觉得不妙，想退回皇帝寝殿，刚一开门就被人从身后叫住：“晋王殿下这是要去哪里？”
易慕寒脚步一顿，回头就看见易渝站在不远处，身边被押着的是叶如霜，叶如霜闭着眼神色淡然，仿佛不是被人抓起来，只是换了个地方休息。
易慕寒眸色一沉，面色也跟着沉下来，紧握的双手暴起青筋。
看着叶如霜的模样，他恨不能立马杀了易渝，只是他也明白此时不能轻举妄动。
察觉到易慕寒的目光，叶如霜缓缓睁眼，易慕寒窜着火苗的双眼映入叶如霜心头，她猛地一颤。
“你要通敌叛国吗？”易慕寒冷静下来，恢复了一贯冷漠。
易慕寒一闪而过的怒意并未瞒过易渝，他嘲讽一笑，把玩着腰间佩剑，狷狂的眸子里闪过些许悲愤：“我不是早就已经被废为庶人了？为何还要把景南当做家国？”
“原来你早就已经做了割舍景南的打算。”易慕寒忽的发现，他如今对易渝通敌叛国之事已没了波动。
易渝不赞成地摇头，上前几步盯着易慕寒道：“你说错了，不是我割舍景南，我是要把景南变得更好。”
“联合外人残害陛下就是你的方式吗？”两人对弈叶如霜本不想参与，可是想到叶家种种遭遇，还是怒从心来，“还有陷害忠良？”
“什么是衷？”易渝知道叶如霜说的是叶家之事，可想到叶家所作所为，他还是无法不计较，“叶如霜，若不是叶家自己先做亏心事，我又如何找到机会。”
叶如霜冷哼一声，别过脸不再理会易渝，眸子里的淡漠和嫌恶彻底激怒了易渝，他上前抬起叶如霜的下巴：“你这是什么意思。”
“易渝，用一个女人做筹码算什么本事，有事不如冲我来？”易慕寒瞳孔微微一闪，又装作淡然地开口，可藏在袖子里的双手还是出卖了他愤怒的情绪。
易渝勾起嘴角，摇了摇头：“还真是夫妻情深，让人羡慕得紧，不过你说错了，我不是想拿她做筹码，而是要她看着我登基，封她为后。”
闻言，易慕寒心头一颤，心底怒意再无法掩藏，一点点跳跃在眼眸之中。
正要发怒，一队仪仗走来，仪仗之间两个坐着人的步撵被人抬着上前，仪仗缓缓向前，步撵中端坐着皇后和淑妃。
淑妃还是方才那一身衣服，皇后却是凤冠朝服，华丽的妆容，气势逼人贵不可言。
步撵停下，皇后任由宫人扶着自己下了，莲步端庄哪里有半分疯癫模样。
“皇后娘娘当真演技了得，连众多太医都被您骗了过去。”虽然猜到皇后疯癫可能是装的，也从未放松过警惕，易慕寒还是有些许不甘。
毕竟他废了不少功夫方才扳倒皇后，不过事到如今多说无益，他冷冷勾起嘴角，淬了火苗的目光盯着皇后。
皇后柔柔一笑，芊芊素手拂过步摇垂下的流苏，眼里恨意闪过：“晋王过奖了，若非你们坏了本宫的好事，本宫又如何需要演戏。”
“你颠倒黑白的本事可真是厉害，若非你自己先对贤妃下手，如何会被人抓住把柄。”叶如霜瞥见易慕寒嘴角泛白，心头一紧，哪怕面前的是皇后也顾不上了。
皇后没想到一向温和的叶如霜也会如此犀利，旋即想到贤妃之事她也在，目光狠厉起来：“本宫以前倒是没看出来，晋王妃嘴皮子这么厉害，还真是和晋王夫妻情深。”
“过誉了。”叶如霜冷哼一声，目光从皇后身上划过，话锋一转，“你已经被废，殿下念着您做她母后多日尊称一句，你竟也一口一个本宫应和，适当陛下真的死了吗？”
被皇帝废除是她心里的痛，皇后眸光一暗，却也没有被叶如霜唬住：“如今皇宫已经都在渝儿把控之中，就算陛下来了又如何。”
“好，好啊！”
一道沙哑又沧桑的声音传过来，语调中还带着怒意，所有人都是一愣。
抬眼看去，只见皇帝不知何时被方霖扶着走了出来，正满面怒容瞪着皇后。
许是被刺激得狠了，他竟突然开口，皇后看到皇帝也是一愣，旋即想到皇宫在易渝监控之中又放下心来。
“你……你可真是朕的好……好皇后。”皇帝颤颤巍巍走向前，御林军纷纷让出一条路，他来到皇后身边，断断续续道。
皇后眉眼闪过一抹冷色，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烈焰红唇一张一合：“本宫早就已经被你废了，陛下忘了吗？”
“那……那也是你自己活该。”皇帝说着咳嗽起来，满面通红地指着皇后。
“呵呵……”皇后大笑出声，眼角渐渐有眼泪溢出，许久方才停下，冰冷目光扫向皇后，“对是我活该，陛下臣妾等这一刻可是等了很久了。”
皇帝皱眉看向皇后，忽的明白过来，不可置信地指着皇后：“你……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谋划的。”
言语间扫过皇后身侧的淑妃：“你是皇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