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挑衅
一舞结束，小皇帝带头鼓掌叫好，众臣连忙附和。小雪连忙上前替甄眉托住衣裙，看了眼叶如霜的席位，小声道：“右侧第三位便是摄政王妃。”
叶如霜朝服加身，比之以往淡雅情调多了几分微扬华贵，精致的容颜多了几分美艳。甄眉感觉到了无形压力，心生不甘，上前直勾勾看向易慕寒：“不知摄政王殿下觉得灵玥的舞姿如何？”
如此直接，若是方才还不知道她的心思，这一刻叶如霜就已经明了，不知为何心头莫名闪过一丝酸意。
她下意识看向易慕寒，易慕寒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听到灵玥的问话也未曾抬头：“本王不懂舞乐，公主怕是问错人了。”
甄眉志得意满的笑容出现一丝裂缝，却还是不甘心地道：“王爷直说自己看法即可。”
“公主的舞乃是为陛下所跳，本王如何能发表看法。”他摆手沉下脸，眸中添上冷意，看向小皇帝，“陛下觉得如何？”
“甚好。”小皇帝轻咳一声，气氛的尴尬他都可以感觉到，“公主的舞姿翩然，婉若惊鸿。”
甄眉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俯身行礼：“陛下谬赞了。”
叶如霜垂眸，信件抑郁之气消散了些许，可看着皇帝身边的易慕寒，又低下头。易慕寒一直盯着叶如霜，看到她的神情里面紧张起来。
一旁坐着的是熙王，先帝最小的弟弟，向来风流，见着甄眉似有尴尬之意，笑着开口：“咱们摄政王殿下与王妃伉俪情深，离了片刻都不行，公主莫要介意。”
他这话不说也罢，一说甄眉的脸色更加难看，小皇帝都忍不住看了一眼熙王，看着易慕寒，甄眉继续道：“如今陛下已经说了舞蹈如何，灵玥还是想听听殿下看法，不知殿下可否成全？”
易慕寒冷冷扫了甄眉一眼，甄眉低下头不过一瞬又不怕死地继续：“怎么，莫不是王妃在，王爷连话都不敢说了？灵玥听闻景南的女子还是已夫为天，莫不是灵玥了解有误？”
“你的舞蹈如何与本王有何干系？就是王妃不在本王也不感兴趣。”易慕寒见甄眉言语间影射叶如霜，当即动怒，重重地将酒杯放下，抬眼看向甄眉。
甄眉瑟缩了一下，不过如果这么容易退缩她也就不叫甄眉了：“莫不是灵玥的舞蹈不够好？那不知王爷是在何处看来的舞蹈，莫不是王妃？”
言语间，甄眉又看向叶如霜：“不知灵玥可否有幸观王妃一舞？”
叶如霜本在吃东西，听着易慕寒和甄眉的来往，见甄眉没讨到好处，她也不打算插手，只是没想到甄眉居然这般不依不饶。
甄眉献舞乃是为了两国和平，可她乃是景南朝摄政王妃，大殿之上还有朝臣，若是真的应了她的话起舞，岂不是自降身价，与舞姬无异？
她缓缓放下碗筷，掏出冰蚕丝织就的丝帕擦了擦嘴角，抬眼看着甄眉，眸色微凉：“景南朝与西启规矩不同，献舞是舞姬的事，世家大族的小姐多以琴棋书画为主，本宫只怕不能如公主所愿了。”
“你……”甄眉没想到叶如霜居然会拒绝得这般彻底，一点情面都不留，脸色更加难看，她下意识看向易慕寒。
只见易慕寒一脸笑意地定着叶如霜，并无半点发怒的意思。就连小皇帝也是置之不理的态度，她脸色阴沉如墨，满面怒意看向叶如霜：“摄政王妃此话何意，莫不是说本公主行为与舞姬无异？”
“公主误会了，本宫并非这个意思，”叶如霜捂嘴低下头，“西启与景南规矩不同，如今公主之事前来和亲，别说成婚就连人选都还未定下，自然没有不可。”
说着她顿了一下，话锋一转，“只不过联姻之事已经确定，早晚公主都是景南朝的女眷，日后还是要注意地好。”
“王妃此言在理。”方才甄眉一舞不知勾走了多少亲王眼神，众位王妃早已经坐不住，之事大殿之上不敢多言，如今叶如霜一开口，立马有人附和。
甄眉脸上五颜六色变化丰富，不可谓不精彩：“你……”
她死死盯着叶如霜就要发作，一旁一直置身事外的使臣轻咳一声，朝着甄眉摇头无声制止了她的行为。
虽然心有不甘，但是甄眉还是克制住怒意收回目光，朝着皇帝行了一礼：“灵玥以为王妃舞姿不凡，想要欣赏之心太过急切，还请陛下恕罪。”
“无妨，宫中佳肴味道都还不错，公主不防坐下尝尝。”小皇帝摆摆手，看着易慕寒的暗示笑着开口。
有了方才的教训，甄眉一路上还算老实，直到宴会即将结束，小皇帝站了起来：“公主为了和亲不远千里，住在驿站未免委屈，不若搬入宫中，也好陪陪太皇太后和太后。”
“多谢陛下。”甄眉眼前一亮，易慕寒住在宫中之事她早已经知晓，正愁如何能让自己留在宫中，想也没想就答应下来。
“就住晨曦宫吧，一会朕让徐源章带你去。”小皇帝拿捏着帝王威严开口，徐源章便是小皇帝贴身内侍。
甄眉笑着应下，目光不时看向易慕寒，易慕寒却是一直看着叶如霜，一名宫人端着甜点上前。
摄政王和王妃份例不同，易慕寒朝着叶如霜席位看了眼，见她没有这点心，立马道：“本王不喜甜的，王妃倒是颇为喜爱，将这点心给王妃罢。”
甄眉席位离易慕寒不远，这话自是听得十分清楚，脸上笑意险些维持不住，连吃食这样的事情也要上心，叶如霜究竟何德何能？
她盯着叶如霜，宫人的点心已经送到，她抬眼朝着易慕寒一笑，便没了其他表示，显然是早已习惯易慕寒这般关怀。
“摄政王对王妃还真是颇为宠爱，倒是朕的不是，以后摄政王妃的份例比照摄政王的来，省得摄政王时时关照。”小皇帝见状，乐得顺水推舟，笑着道。
易慕寒闻言连忙起身朝皇帝道谢，叶如霜跟着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