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四章：剖腹接生
这泼妇骂街的架势吼得小梨都忍不住抖了抖，但她还是紧紧把叶如霜护在身后，不让那妇人靠近半分。
叶如霜冷冷地扫去一眼，气势之冷冽，让周遭人都愣了一下，骂声暂歇。
她开口道：“如果不剖腹，孩子也保不住。你们自己选吧。”
此话一出，那妇人的面色顿时白了：“这怎么能行？孩子是一定要的！”
一旁的男子也附和：“是啊，这肯定是个男孩儿，我们刘家还不能绝后啊！”
牛大夫见这家人这么迫切还强势，心里也开始慌张。
他要是一个不小心没弄好，孩子没生出来，岂不是要被这个泼妇给手撕了？
“这位小姐，”牛大夫转了转眼珠子，搓搓手，“那要不还是你来吧，我给你打下手。”
那妇人顿时不干了，气得一把捉住牛大夫的衣领子，唾沫都飞到他脸上：“你怎么回事啊？还是不是大夫了？”
叶如霜被这一顿吵吵得头疼，她低头去看产妇的情况，发现她已经疼得脸色惨白，连微弱的声音都要发不出来了。
“够了！”
叶如霜大喝一声，伸出一指指向几人：“你们都给我闭嘴！要吵出去吵，再妨碍我接生就真的没救了！”
妇人和男子被叶如霜吼得一愣，脸色当即变得难看。二人看了看早已毫无血色的产妇，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妥协了。
“行吧，那你一定要给我把我孙子接出来！”
小梨再也忍不了，一把将他们推了出去，连带着看热闹的围观视线一起，“嘭”地一声都关在了门外。
叶如霜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不比医疗发达的现代，剖腹产是极为危险的事情，搞不好会大出血或伤口感染而死，所以她必须百分之二百地集中精力。
叶如霜问：“你这里有曼陀罗干花吗？”
牛大夫连连点头：“有的有的。”
“小梨，你去把花碾成粉末然产妇吃下去。”
剖腹产的疼痛强烈，在没有麻醉剂的情况下，只好先用曼陀罗花的麻醉功能替代一下了。
小梨手脚麻利地碾好了粉末，叶如霜接过，小心翼翼地喂到产妇口中。
很快，药粉发挥作用，产妇的呻吟停了，人也陷入半昏迷的状态。
为了不让伤口感染，叶如霜只好用最笨的火烧刀的方式消毒，以烈酒代替酒精擦拭肌肤，而后下刀。
腹壁切开、拔出子宫、切开子宫、拔出胎儿、胎盘剥离……
每一个动作她都做得谨慎，生怕给产妇留下后遗症。
终于，满脸血污的孩子顺利产出，叶如霜连忙缝合，还不忘让小梨在一旁用火灼烧，为的是让血管收缩，不至于失血过多而亡。
牛大夫把孩子抱去擦了擦，然后一巴掌拍在小婴儿的屁股上，顿时，嘹亮的啼哭响彻四方。
一听这动静，门外的妇人和男子再也忍不，直接推门冲了进来。
妇人一把从牛大夫手里抢过孩子，小心翼翼地检查了一番，确认是心心念念的孙子后，脸上乐的开出朵花来。
“诶呦，咱们老刘家可不会绝后了！”
周遭的百姓们见母子平安，原本质疑的声音全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夸赞。
“嘿，还真让她接生出来了。”
“可不是嘛，医术还挺厉害的。”
“虽说人家是个女子，但着实有些本事呐。”
……
这些议论叶如霜都听在耳朵里，但她此刻已经有些脱力，只能汇报给围观看客们一个虚弱的微笑。
小梨见她这般自然是心疼极了，连忙上去搀扶住她，关心道：“王妃，我们回去吧？”
然而叶如霜摇摇头，示意小梨带她走到妇人跟前。她开口，语气虚浮却条理清楚：“这次虽然顺利生产了，但是也大伤了元气，你们回去后要多给她吃些补气血的东西……”
可此时此刻满心欢喜的妇人哪听得进叶如霜说的话！
她只是一直看着孙子笑嘻嘻，根本不想搭理旁人。
妇人很是随意地挥了挥手，敷衍道：“行了行了，知道了。”
叶如霜转头去看一边的男子，发现他也是所有的目光都注视在自己的儿子身上，丝毫不想体谅刚刚生产过的妻子。
“呵，”这样的情景不禁让她冷笑一声，“躺在那儿的那个女人是你的妻子吗？”
男子这才把目光转移到叶如霜的身上，一脸莫名其妙：“当然是了。怎么了？”
“如果她真的是你的妻子的话，那为什么她现在躺着那里，你却不闻不问？”
叶如霜眼神犀利，还向前迈了一步，给人压迫感：“你有什么资格做一个丈夫？丝毫不体谅妻子生产的辛苦。”
这话一出，男子顿时面红耳赤，想要争辩：“你懂什么呀，我……”
还不等他开口，周遭人就开始嘀嘀咕咕了。
“还真是，他们一家人都不管那个女人的哦。”
“就是，男人都不知道我们女人生孩子多辛苦！”
“嫁到他们家去也真是倒霉。”
围观的妇人们你一言我一语，说得男子羞愧难当，他当即抱起产妇离去，但也保证会好生照料。
围观群众这才渐渐散开，而叶如霜也再支撑不住，身子一歪，差点就要倒在地上。得亏小梨一直托着，这才没有出事。
易慕寒得了消息，也终于赶到医馆，一把将叶如霜护在怀里。
他看着臂弯中面色苍白的女人，心中又气愤又心疼，好半天，他才声音颤抖着开口：“你要是累坏了，出了什么事，我们的孩子怎么办？”
叶如霜勾起一抹虚弱的浅笑，道：“你别担心，我自己心里有数。”
这话不说还好，说了可把易慕寒气的够呛。
“你这是心里有数的样子吗？”
叶如霜见他真的有些生气了，赶忙放软了态度，身子紧紧贴着他，语调软下来：“好吧，对不起，这次是我不好。”
颇为无奈地看了眼叶如霜，易慕寒只能长长地叹一口气。
还能怎么办呢，又不可能真的对她发火。
见状，叶如霜嘻嘻笑了一下，又说：“不过要是再来一次的话，我还是会选择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