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千般心思万种惆怅
“风皇陛下说的话段某听不懂，不过就是一场戏，段某没看出什么，让风皇陛下失望了。”段风扬知道在没有弄清楚风南林的意图前自己绝对不能说实话，否则的话自己和雪鸢只怕都完了。
“段大人是聪明人，难道还需要朕一点一滴的说清楚吗？白雪鸢恶名在外且不说，纵使她真的是世上第一的女子，朕也劝你不要去碰她，她跟着朕总比跟着你好，我那义妹和你是极相衬的。”
风南林一番话说下来，段风扬的脸色已经发白了，双拳也紧紧地攥了起来。
“若为日后着想，朕还是劝你离她越远越好。”风南林继续劝说道。
段风扬心里悲哀无可言状，看着风南林说道：“恕风扬愚钝，不明白风皇陛下的意思。鸢儿是我的发妻，我自然是和她白头到老的，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维护她。”
风南林讥讽地笑道：“就只怕你不但保护不了她连段家也会搭进去，你不要忘记了段家在翼皇的眼里早已经就是眼中钉肉中刺了，你又何必这么执着？以段大人的聪明，日后总会醒过神来的，怕只怕到时候后悔莫及，不能追悔了。”
段风扬怎么会不明白风南林的话，雪鸢就是那国丈女儿的后人。他素来是个有成算得，知道自己若执意和雪鸢走下去，很可能一辈子不能生育子嗣，否则的话就会为段家招来无妄之灾。
理智告诉他，虽然段家因为那把钥匙已经陷入了险境，可是只要自己处理妥当亥时可以避过这一劫。但是如果和雪鸢继续走下去，他这一生就彻底的毁了，一个前朝皇帝的后人，只怕当今圣上还有将来的下一代皇帝是无论如何也不肯容她活下去的。
他才二十几岁，他还有一身的本事没有施展。。。。。。却要把这一切埋葬在雪鸢的身上，叫他如何甘心？
道理他是懂的，可是如果真的让他撇开她，只要是想一想就如剜肉般的痛了。
这件事情他一开始得到消息的时候只是有些怀疑，可是今天风南林这么一说他就知道已经是真的了，因为太祖皇帝造反夺位的事情知道的人很少，风南林还知道的这么清楚，想必他一定是有内线的。
怪不得雪鸢在当今皇帝面前那么嚣张他都不曾治她的罪，怪不得太子殿下一心想要得到她，也怪不得风南林会直接攻击段府的家产铺子，这不过就是一个诱饵，而自己就是那条傻傻的鱼，如今可不是上钩了吗？
风南林知道段风扬需要好好的思考，于是也就没有为难他让他走了，因为他有信心他一定会同意自己的条件。他助他为段氏先祖讨个公道，他把前朝公主给他，将来有一天时机成熟，也许他可以用她谋取翼国的天下。这不是两全其美的事情吗？
马车回到段府的时候，李管家已经在门口等候了，一看到段风扬回来了立刻迎了上去。
段风扬肃这一张脸：“家里怎么样？”
李管家苦着脸回道：“大爷，你可回来了，家里都炸锅了。”
“怎么回事？”
“韩姨娘带着一根簪子闹到了老太太那里去了，说是金姨娘不守妇道半夜三更爬你的床了。”
段风扬一楞，冷笑道：“到底怎么回事？”
“原本老太太正和大夫人、二夫人还有三夫人坐着说话呢，韩姨娘带着簪子就闯了进去，指着金姨娘就骂，说她下贱不要脸，半夜里背着人上了您的床，还说大夫人治家不力，家里都乱了套了，有人正大光明的半夜里爬您的床，把家里闹得乌烟瘴气的。。。。。。”
段风扬一挑眉，冷哼道：“风南林果然厉害，前脚见了我，后脚他义妹就给他烧火呢。走，瞧瞧去。”
李管家看到段风扬不急不恼的样子就纳了闷了，遇到这种事情，大爷怎么还有心情看热闹呢？
二人一前一后到了老太太的院子，远远地就听到屋里传来哭闹声，掀开帘子走了进去，只见老太太气得歪在榻上，雪鸢正在给她捶背顺气，韩柔雪还在哭天抢地的诉着冤屈。
金姨娘跪在堂中，一脸的不屈。
段风扬轻咳一声，“怎么了这是？”
段风扬回来了，众人瞬间安静了。雪鸢看到他，也不搭理他，只顾低着头给老太太捶背捏肩，她倒要看看他怎么解释。
老太太冷哼一声：“你办的好事！”
韩柔雪看到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上前拉着段风扬的手臂诉着委屈：“大爷，你可回来了。正说着呢，如今大夫人管家越来越懒散了，家规里明明说了书房重地是任何人都不能去的，可是金姨娘却去了。为什么她能去奴婢就不能去？好几次去奴婢都被大夫人的人给挡了回来，为什么就不挡她？难道这家规是个摆设吗？还是有些人故意放水？不管如何，大爷一定要给奴婢做主！”
段风扬看了韩柔雪一眼不理会她，走到老太太的跟前说道：“儿子不孝，给母亲添堵了。”
老太太冷哼一声，良久才说道：“你真是个好样的，祖宗规矩都不守了，要是真喜欢金姨娘难道你就不能到她屋子里去，一定非得违背祖宗家法在书房里搞什么。咱们家的书房和别人家的书房能一样吗？那里面可是挂着太祖皇帝的御赐牌匾，要是被别人知道了参你个亵渎圣物，段家不就完了吗？气死我了，真是孽障啊！”
段风扬也不辩解，只是垂手听着，等老太太说完了这才说道：“儿子知道错了，以后一定不会了，母亲就不要生气了，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当的。”
“罢了，罢了，这是你们大房的事情你们自己回去处理吧，我年龄大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都走吧。”老太太挥手让她们都出去，一一脸恼怒的样子。
雪鸢冷着一张脸告别了老太太首先迈出了屋子，段风扬看到雪鸢冰冷的神情心里总觉得猫爪似地，想要跟她说些什么，一想起风南林说的事情就硬生生的止住了嘴。
段风扬走到了阿金的身边，看到旁边的几个婆子喝道：“你们这些个不长眼的奴才，还不把你们姨娘扶起来。”
几个婆子一听这话又看到老太太撒手不管的样子，连忙上前扶起了阿金跟在段风扬的后面走了出去。
韩柔雪气得直咬牙，紧跟着出去了。
众人来到了兰馨苑，雪鸢歪在榻上靠着长枕一脸的疲态，段风扬坐在她的旁边，并不像往常一样紧挨着她坐下，反而离她远远的，雪鸢嘴角一勾冷笑一声也不言语。
韩柔雪早已经按捺不住，又呼天抢地的哭了起来，指着阿金的鼻子骂个不停。
段风扬听到韩柔雪越说越不不像个样子，心里更加的厌烦了，冷喝一声：“住嘴！”
韩柔雪一惊，原本还想说些什么可是一看到段风扬的样子就再也说不下去了，战战栗栗地垂手站好，只是那一双因为愤怒还带着火气的双眼里透露着一点不甘心。
雪鸢抬起眼睛飘了段风扬一眼，只见神色间甚是疲惫，心里冷笑一声，这会子知道乏了，昨晚上风流的时候可顾不得呢。只要一想到昨天上他和那阿金在书房里的事情就觉得恶心得要命，心，也痛得要命。
段风扬知道自己是在恼怒自己，主要是风南林告诉他的事情实在是太过于震撼，一时之间他实在是不能接受。
他爱雪鸢，可是如果她的身份是真的话，如果真的被有心人利用了的话，只怕会连整个段家都会被牵连。
一边是家族和繁衍子孙的重担，一边又是自己爱到骨髓里的女人，他都快要疯掉了，实在是拿不定主意该怎么做了。
屋里另外的三人都不时的瞧着段风扬，只见他脸色沉重，眉头都紧紧的皱了起来，平常清若池水的双眸也隐上了黑雾，让人看着心里发颤，今天段风扬似乎格外的不一样。
她们哪里知道此刻段风扬脑袋里转的心思和眼前的事情那是半点关系也没有的，阿金和韩柔雪倒还无所谓，雪鸢却看出些门道来，毕竟她和段风扬感情之深不是别人能比的了得。虽然不能说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可是看他这个样子也知道事不寻常。
最终雪鸢还是理智大于情绪生生的克制住了自己的怒气，直起身来叹口气，放软了声调说道：“今天回来的这么晚是不是朝堂上又有什么烦心的事情了？”
段风扬正在想风南林说的虽然是实话，毕竟这段前朝往事他也曾经知道一些，可是他怎么就能肯定雪鸢就是前朝遗留的公主，自己切不可乱了阵脚，看来只有亲自登门向岳父岳母讨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