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白焰的眼睛

  我们几个大人都是一片愕然。
  就算是小孩子联想能力丰富，也不可能从一副简单的线条图上看到这么多的东西！
  白焰的眼睛究竟是有多特别。
  正在我们震惊之余，白焰突然“呀”了一声。
  “怎么了？”我忙问。
  “有条小蛇！”他很惊讶的说着，“妈妈有蛇！”
  我最怕这种东西了，忙往墨寒身上一靠，他顺手抱起了我。
  只是，他用鬼气查了一圈，不禁觉得奇怪：“哪里有蛇？”他问白焰。
  白焰指了指他手上的河洛图：“在那个图上，和小乌龟在一起。”
  我松了口气，从墨寒身上下去。
  白焰好奇的望着我：“妈妈也怕蛇呀？”
  我羞愧的点了点头，白焰笑道：“妈妈你别怕，小蛇不会咬我们哒。”
  “你怎么知道？”?天忙问，看白焰的眼神就像在看稀世奇宝。
  “小蛇说的。”白焰道。
  傻儿子，人家说不咬就不咬呀！
  “别轻易相信外人。”墨寒教育了一句，白焰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二二又问：“那蛇还说什么了？”
  白焰摇摇头：“没有了。”
  “那小乌龟有没有说什么？”我问白焰。
  他依旧是摇头：“小乌龟在睡觉，睡的可香了呢！”
  我们几个大人无奈的对望了一眼，又问了白焰不少问题，都没问出什么结果来。
  他哈欠连天，我见他困了，抱起他想要进入墨玉，却不料白焰的手无意间碰触到了河洛图上什么的东西。
  顿时，河洛图光芒大作，一团星尘从里面升起，绚烂的在夜幕中炸开。
  一幅画面在星尘散开的地方闪现。是一片汪洋大海。
  波涛汹涌的海面之上，电闪雷鸣。一只只奇形怪状的凶兽从海里奔腾而起，又彼此纠缠厮杀着落入海中。
  巨大的波浪被他们激起，浑浊的海面上晕染出一片血红，显然是有一只凶兽被撕裂了。
  海面之中，仿佛还有什么在流动着。深海之中，一只巨大的眼睛，睁开了。
  只一眼。便看的让我心神剧颤。
  我看的震惊，直到白焰往我怀里缩了缩，才想起捂住他的眼睛。
  “妈妈……”白焰好奇的喊着我，“我们要去那里吗？”
  我连那里是什么地方都不知道，只能看向墨寒。
  墨寒问：“那里是哪里，你知道吗？”
  “唔……不知道……”他更失落了，又有些不明白的问墨寒：“爸爸，我们不是要去那里吗？昨天不是一直在说要去那里吗？”
  墨寒与我对望了一眼。?天喃喃诧异道：“难道是瀛海洲？”
  “是瀛海洲么？”二二问白焰。
  白焰一脸茫然。
  还是墨寒清楚该怎么跟儿子沟通：“白焰，为什么认为我们要去那里？”
  “小乌龟说的，小乌龟刚刚醒了。”他道。
  “他还说了什么？”二二着急找太一，马上又问道。
  白焰摇摇头：“小乌龟就说了这个……然后又睡着了……妈妈，我困了……”
  “妈妈带你去睡觉觉。”我哄道。
  “小白焰，等一下睡，先告诉叔叔，小乌龟原话是怎么说的？”?天拦住了要进墨玉的我。
  不让他睡觉。白焰不大高兴。小嘴巴一撅，不满道：“小乌龟就说‘来……来……我就在这里……背着……’”
  “背着什么？”二二问。
  “不知道……”白焰又打了一个哈欠，“妈妈，困……”
  “好了，有什么话明天问吧，白焰要睡觉了。”我打断他们，抱着白焰进了墨玉。
  小孩子是要保证充足的睡眠。
  没一会儿，墨寒也进来了。
  白焰已经沉沉的睡着了。在床上摆出了一个“大”字。
  墨寒给他划下了一个隔音结界，我们走到了一边说话。
  “我和二二、?天讨论了下，河洛图显示的情景，唯一相似是在不周山附近的瀚海。”他道。
  我也想到了这个，只是……
  “不周山是洪荒的老巢，我们过去的话……”简直就像是在自投罗网。
  “二二说他先去看看，洪荒若是动他，就相当于是跟还处在中立地位的金乌族宣战了。所以他去最为稳妥。而且他的太阳神车行驶速度也快，一天一夜便可以横穿瀚海。”
  也只能这样了……
  “墨寒，为什么白焰能看见那些我们看不见的、听见那些我们听不见的？”看见一旁熟睡的白焰，我不知道他这样是好还是不好。
  墨寒细细思量了一番，才道：“大概是我们这个修为能有孩子的一种天赋吧。”
  我不是很明白，墨寒解释道：“自小小之后，一直到白焰出生，与我同修为的上神皆没有子嗣。数万年上神子嗣的气运与祝福，大概都落在了白焰身上。”
  所以应该还是算好事吧！
  可是墨寒为什么还是很担忧的望着白焰。
  “累了一天，先去睡吧。”墨寒给我施了个昏睡咒，我倒在白焰身边闭上了眼。
  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我隐隐约约听到墨寒的声音在一边低低响起：“若是可以，为父宁愿你否极泰来，而非盛运而夭……”
  否极泰来、盛运而夭？
  墨寒在跟谁说话？白焰吗？
  怎么可能……
  我们家白焰可是运势逆天的小家伙，哪有什么否极泰来？
  盛运而夭又是什么鬼？
  肯定和我们家白焰没关系！
  墨寒也不会说这样听起来不吉利的话吧，我一定是在做梦了。
  我想深究下去，奈何墨寒的昏睡咒太厉害，还是睡了过去。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我才知道，二二昨晚就已经坐着太阳神车拉风的走了。
  天一个人一脸怨妇样的在外面等我们。
  白焰带着小黑欢乐的跟他玩了起来，我在厨房给白焰做饭，墨寒在一边研究着二二带来的羊皮地图和河洛书。
  三天三夜的时间，二二发动了一一、三三和四四，兄弟四人在瀚海之上细细查看了每一寸海面，都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同时。几只金乌抓了不少瀚海中的凶兽，发现虽然长得很像，但是没一只和我们在河洛图上看到的凶兽同品种。
  看着他们丢在山坡上的尸体，我忍住想吐的冲动看了几眼，不由得吐槽道：“你们不觉得，我们那晚看到的场景，更像是这些东西的史前祖先吗？”
  天以前有事没事爱看活人的探索节目，常常窝在别人家看电视。
  提起这个，他有经验：“是哦，的确有点像！往前倒个几十万年，说不定这些家伙还真长那个样子。”
  “难道我们看到的是几十万年前的画面？”二二不假思索道。
  谁也说不准。
  毕竟那个时候，还是洪荒呢，这里的不是还没出生就是还不记事。
  “去问过羲和吗？”墨寒问二二。
  “母后带着小小闭关了。”二二道。顿了顿，他又补充了一句：“我在找叔父的事，别让我母后知道。”
  “为什么？”我不明白。
  “叔父是因为九州遗迹失踪的，母后若是知道我也在找遗迹。肯定不会同意。到时候，你们也别想找匿踪灵玉了。”二二道。
  作为一个母亲，我能理解羲和这样的心情。我也不会希望白焰有任何危险。
  那个九州遗迹，看起来很危险的样子。
  二二却是铁了心一般要找，我们也没有办法。
  “何时出关？”墨寒又问。不周山上，我们认识的大神，显然还是羲和最信得过。
  二二摇摇头：“不知道。我给母后留了口信，她若是出关，看到口信便会派人通知我。”
  正说着，一阵炽热毕竟，居然是一个小太阳朝我们飞来。
  “小小姐姐！”白焰站在?天的肩膀上，开心的朝天上的小太阳招着手。
  只见太阳中飞出一个小火球，飞快朝我们出来，又啪叽撞在了小院的结界之上。
  小小扑腾着翅膀从地上晃晃悠悠飞起来，二二看不过去，上前一把拎起，带入了结界之内。
  “麻麻！”小小甜甜喊了我一声，二二的脸黑了。
  “粑粑！”她又开心喊了墨寒一声，二二的脸更黑了。
  “弟弟！”最后小黄鸡开心的扑向了白焰。
  两个小不点开心的闹在了一起，二二黑着脸又把小小拎在了手中：“你怎么来了？母后出关了？”
  “木有呀。”小黄鸡吃着灵果，“我看到二哥的口信了，就自己粗来找二哥了。二哥，我好想你呀！”
  最后一句话显然是为了安抚二二才特意加上去的，没看到她一进来完全没注意到二二嘛。
  “你怎么穿越的瀚海？”二二问。小小重新孵化后，法力大不如前了。
  金灿灿的鸡翅指了指结界外：“我偷了——用了母后的太阳神车！”
  原来是偷偷跑出来了。
  二二剜了她一眼，瞧着不远处飞过来的日曜宫护卫，飞身上前解释了一番，才让他们带着羲和的太阳神车回去了。
  “母后看到的我口信没？”二二问小小。
  已经变回浑身亮闪闪小萝莉的小小点了点头：“看到了，母后还想问你是哪里看到的那些怪物呢？那些怪物都绝迹了呢！”
  “那些是上古凶兽？”二二忙问。
  小小点点头：“是啊，瀚海里的怪物就是神罚根据这些怪物形成哒。”
  见自己说的二二都不知道，小黄鸡脑门前的呆毛都自豪的扬了起来。
  二二还在震惊之中，墨寒已经开始分析局势了：“若是按洪荒的地形来看，不周山为天柱在西，”
  他摊开了羊皮地图，一手只在了地图上最西边的大陆上：“那这里便是不周山？”
  二二同意的点了点头。
  白白站在小小身边，仰头看着墨寒指着的地方，道：“爸爸，小蛇也在那里。”
  “什么小蛇？”小小问。
  “就是蛇……会喷火的蛇……”白焰见过的东西还不多，有些东西他还无法具体的描述出来。
  小小是个傻的：“可以吃吗？蛇羹可好吃了！”
  “真哒嘛？”提起吃，白焰也来了兴趣。
  我赶紧打断了两个小吃货即将歪掉的话题：“先不说吃的。白焰，妈妈问你，小蛇是昨晚在河洛图上看到是小蛇吗？”
  白焰点点头，抓了抓耳朵又有些苦恼的：“不过小蛇现在不在那里了。他有时候会去那里，有时候就去了别的地方。”
  “去哪里？”墨寒问。
  “唔……也不去哪里吧……小蛇就是换了个地方……还是和小龟龟在一起。”白焰道。
  二二虽然是在汤谷长大的，但是不周山也很熟。他细细思考了许久，道：“不周山上没有蛇。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都没有。”
  “妈妈，我没有说谎……”白焰弱弱道。
  “妈妈相信你。零食就在那里，你先和小小姐姐去玩吧。”我摸了摸小家伙的头。
  白焰点了点头，被小小拉着去一边玩耍了。
  天一笑：“不周山上没有蛇，但是有其他的。”
  “什么？”
  “烛龙。”?天眼神幽深的吐出两个字来。
  “烛龙已经死了。”二二面无表情道。
  “生虽死，元神还在。只不过躲起来了而已。”?天说着看向了墨寒，“不信你问他。”
  二二看向墨寒，墨寒点了点头：“嗯。”
  “难道宝宝把烛龙当成了蛇？”我问道，毕竟白焰还没见过龙呢。
  在座诸人谁都没见过真正的烛龙。也无法跟白焰描述出来，问他看见究竟是不是这个。
  只不顾思来想去，总觉得得去一趟不周山才行。
  可那是洪荒的老巢……
  墨寒思考了很久，道：“二二，我们去不周山看看。慕儿，你和白焰回冥宫去。”
  “那我呢？”?天问。
  “随你。”
  “那我还是去保护瞳瞳和白焰吧。”?天只以为很了不起的说道。
  “那你们去不周山之后呢？”我问。
  其实我怎么想跟墨寒分开，但是，也知道自己去不周山只能给墨寒添乱。
  “去找烛九阴问问吧。”墨寒道。“他见证过当年九州城，说不定可以找到遗迹的线索。”
  “那洪荒呢？他也恨上你了……”我担忧的又问。
  “不周山内不会有事。”墨寒道。
  我不解，二二解释道：“诸神在不周山之上合力设下了防护大阵抵抗洪荒天道。”
  所以我和墨寒第二次去不周山的时候，在不周山外围遭到了洪荒的威压，在里面却一直都没有被伤到。
  直到我们离开的时候，洪荒才疯狂的攻击了我们。
  “可是洪荒会趁着你进入不周山的时候对你下手的……”我紧紧抓住了墨寒的手。
  二二不屑的“切”了一声。
  天嗤笑道：“瞳瞳，这个你就放心吧，这老鬼有办法直接去不周山。洪荒那糟老还头还只能看着。”
  “什么办法？”我忙问，怎么以前没听墨寒说过。
  “冥河滥觞连弱水，弱水始发不周。”?天故弄玄虚。
  “说人话。”我黑着脸道。
  天嘿嘿一笑：“通俗来说就是，冥河的发源地连接着弱水，弱水的源头又在不周山。所以，不用通过不周山外围，可以直接通过冥河和弱水去不周山。”
  “那我也去。”有了这个洪荒也攻击不到我了。
  谁知，对面三人却??拒绝了。
  “为什么？”我不解。
  “瞳瞳，那里是冥河的源头，只有鬼体能入。而且，里面鬼气非比寻常，除了你老公和他弟弟，谁都通过不了。”?天道。
  “你就乖乖在冥宫照顾白焰，等我回来。”墨寒宽慰道。
  恐怕，也只能如此了……
  定下了计划，二二拽着要跟我回冥宫的小小走了。
  他抬手丢出一辆华贵的太阳神车。闲散的坐在上面。
  无视掉他那糟糕的脾气，和怀中正不满的扭动着身子想逃走的小小的话，他还真有几分偏偏贵公子的模样。
  墨寒直接用冥王令打开了回到冥界的通道，带着我们回了冥界。
  跟墨渊说明了情况，墨渊表示，我和白焰随便住，但是?天得滚出去。
  两个人又是打了一架，最后?天保证接下来一千年里冥界鬼修的运势在各个界面里都是最高的，墨渊才给他分配了一个客房。
  老天爷混到这个地步也真是不容易。
  墨寒离开冥界的那一天，我和白焰去送他。
  顺着冥河逆流而上，身旁漆黑的冥河越来越小，逐渐变成一条小溪的模样。最后，有只剩下了一条不过手腕粗细的细流。
  冥界最诡异的万鬼山的最高点，便是冥河的发源地。
  那是一眼漆黑不过拳头大小的小泉，里面冒出浓烈无比的怨气与鬼气，让人很不舒服。
  墨寒站在一边，低头深深的吻过我的前额，嘱咐道：“安心呆在冥宫等我回来。”
  “嗯……”他不由自己的抓紧了他的手，“你早点回来……一定要小心……”
  墨寒颔首，又轻轻摸了摸白焰的小脑袋：“听妈妈的话。”
  “嗯嗯！”白焰乖巧的点着头，“爸爸你早点回来。”
  墨寒应声。
  墨渊拍了拍他的肩：“在不周山小心，我听说烛九阴脾气不好。”
  “到了再看。”墨寒淡淡道，不放心的又看过我：“慕儿，我尽快回来。”
  “嗯……要是有什么急事不能回来。也没事的……你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墨寒的嘴角扬起一抹浅浅的笑，宠溺的答应了：“好。”
  他的身子逐渐雾化起来，白焰想伸手去抓，却从中穿过去了。
  “爸爸再见……”小家伙有些伤感起来了，“我会乖乖听妈妈的话哒。”
  “乖。”墨寒很欣慰，眼神落在我身上，又变成了担忧：“等我回来。”
  “嗯……”离别总是伤心的，我忍住了眼泪。
  墨寒的身子在雾气中越变越稀薄，最后身形全部模糊消失，只剩下一团灰色的雾气。
  雾气绕着我和白焰飞了一圈，抚过我的脸颊，如同墨寒的轻吻。
  最后，又全部涌入了那眼泉水之中。
  墨寒的气息慢慢消失不见，我在那里站了好久，才抱着白焰不舍的离开。
  墨渊留了一道意识守在这里，墨寒一旦回来，他就会知道。
  回了冥宫，?天已经在等着我们了。他本也想去，墨渊没同意。
  我瞧着这两个互看不顺眼的人，总觉得他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过节。
  我派鬼去找了一回星博晓，问了我爸妈的情况。
  我爸妈还是老样子，但是昀之不知道怎么回事，买彩票找了个五百万，就让我爸妈提前退休了。
  赌五毛，就他那破运气，那五百万肯定是用的洪荒气运。
  我爸妈本来为了昀之的将来打算，还不打算退休。现在天上砸下来五百万，他们愉快的退休了。
  夫妻俩现在就每天在外面旅游，除了有点想我和宝宝，其他都很好。
  星博晓就跟在他们身后摆摊子，还得注意不被他们发现。
  昀之借口上课，把自己关进了清虚观的藏书阁。不知道在查什么古籍。
  爸妈和昀之都没事，我就放心了。
  在冥宫等了大概有半个月，墨寒都没有回来。一点消息都没有，我等的更加心焦。
  天倒是时不时的出冥宫溜达两圈，经常带点小东西来给白焰。
  他最喜欢的，还是在冥宫钓鱼。
  冥宫是墨寒和墨渊出生之时，从冥河深处凭空升起来宫殿。冥河作为护城河围绕在冥宫周围，还有几道分流流入了冥宫之内。
  天就带着白焰在花园里的那条冥河分流中钓鱼。
  不对，准确来说，应该是钓冤魂。
  他自制了一套渔具，在鱼钩上放一点法力，就会有冤魂上钩。
  钓上来后，看的顺眼的，?天就帮着消除了他们的怨气。看不顺眼的，他数完了一天的成果后，全部再踹回冥河中去。
  气的墨渊直接把他丢出了冥宫。
  最后。两人打赌，?天再钓一只冤魂上来。看那只冤魂的怨气症结是什么。
  天赌是个怀才不遇的书生，墨寒赌是个嫁错人的富家大小姐，我被抓壮丁去做了公证人。
  结果是个书生，?天赢了，还嘲讽了墨渊一句：“冷墨渊，你是不是傻？几百年前，当然是怀才不遇的书生多啦！嫁错人的富家大小姐还在冥河徘徊？人死了无论是夫家还是娘家。都有钱，会找人来给她超度哒！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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