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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牙我疼

  傅春江对写史书的人表示了严重的怀疑, 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废太子赵政其实长相还是颇为英伟, 但从长相来看, 美男子倒是还是谈不上, 可还是要比寻常人要好一点, 傅春江想着大夏皇室也不会出丑男, 毕竟元德帝可是历史上出了名的美男皇帝, 其中淑妃崔氏能是一美艳动人留名与史书。想着这两人的儿子也不会丑陋。
  所以早年傅春江在看史书的时候,史书上记载太子政长相丑陋的时候,他在心里还暗搓搓的想过, 那就是太子政是不是不是元德帝亲生的,不然元德帝怎么会废了他。在大夏废太子那是大事情,鲜少有废太子的, 元德帝等于开创了先河。
  如今一瞧太子政见他还与元德帝有几分相像, 就知晓太子政定是元德帝亲生的,至于史书上说, 元德帝废除太子政的原因是其御下不严, 能力低下……
  一连串的原因, 其实具体的史书上面也没有说。
  “政儿, 你且瞧见了, 如今有人敲响鸣冤鼓,告的那人便是你, 说你强抢民女,你作何解释?”元德帝摆手就示意李福顺将淑妃带下去, 他不喜后宫参政。
  尤其是处理太子政的事情的时候, 更不惜淑妃在,淑妃乃是太子政的母妃,对待太子政在元德帝看来那是过分的溺爱。自古慈母多败儿,元德帝觉得太子政被养废了,很大程度上是有赖于淑妃。
  太子政冷然的瞧了一眼傅春江,他瞧着傅春江直挺挺的站在那里,说句实在话,他也挺佩服傅春江的,滚了十二道钉板,如今还能够活生生的站在这里,脸上丝毫没有露出痛苦之色的人,这样的人不说其他,绝对是一个狠角色。想着他早些时候还挺欣赏傅春江的,想要将他收在麾下,没想到此人不识抬举就算了,如今竟然还要敲响鸣冤鼓,陷害与他,简直就是可恨。
  “父皇,儿臣从未强抢民女,既然他来告儿臣,总是要有证据才是。单凭他空口白话,岂能做真,儿臣觉得他乃是诬告。儿臣乃是大夏太子,岂能不知强抢民女乃是大罪。父皇若是单凭此人胡言乱语,就定儿臣的罪,儿臣不服,儿臣冤枉。”
  太子政虽说个人能力不突出,可是也不是个傻子,他没有做过的事情,自然不会去承认了。
  元德帝瞧着太子政,又看了一眼傅春江,他刚刚从李福顺那里得了消息知晓傅春江的身份,原来他是这一次进京赶考的举子,为人学业还很出色,是徽州府的解元,而且还是大夏蹴鞠队的守门员,为人平日里也挺低调的,和太子两人那都是八竿子打不着边际的关系。所以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也没有任何动机陷害太子政。
  “好,傅春江那朕问你,你说太子强抢民女可有证据?”
  “有。”
  傅春江不卑不亢,历史上的元德帝是一个有道明君,还算是一个人物,傅春江就是因为这个,才走了这么一条路。
  “那你且拿出证据来给本宫瞧瞧,本太子就不信了。无中生有的事情还能有证据了不成?”太子政此人易冲动,一下子就冲到了傅春江的面前,若不是元德帝轻咳了一声,他怕是一拳就锤到了傅春江的脸上。
  “政儿,你且下来。”
  元德帝压低的声音,太子政这才冷静下来,忙退了下来。
  “傅春江,你说证据在何处?”
  “学生亲眼所见,太子将抢的女子塞在上京七十二道胡同四院的宅清府邸,陛下若是不信,一搜便知。”
  宅清府邸就是安喜置办的府邸,只是安喜这个人喜仗势欺人,用的是太子爷的名号而已,当然太子政根本就不知道这么一个地方,他对于手下的人打着他的名号办的那些事情从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根本就不会深究。而安喜是他身边的红人,太子政对他很是宽厚,置办什么府邸的,太子政从来不管。
  “父皇,儿臣根本就没有置办这处府邸,他就是血口喷人!”
  太子政不知道,自然就是不认了,而一旁的安喜大感情况不妙了,他在想着赶紧离开这里,将那些女子转移走了才是,不然的话,若是真的搜查了,到时候即便太子爷没事,他也是走不了兜着走。他就想着给刘海递信,让他赶紧回去遣散众人。
  可倒是姜还是老的辣,他们都小瞧了元德帝,可大夏的第九局了,傅春江刚刚说完,第九局的人已经以极快的速度找到了宅清府邸,而没一会儿李福顺就将宅清府邸的归属情况弄清楚了。
  “陛下,是太子爷名下的。”
  元德帝微微的抬了一下眼皮,而一旁的太子政直接傻眼了。
  “这怎么可能,怎么会是我名下的,我根本就不知道。”
  而那边安喜整个人差点就瘫在地上了,他的脸色吓得惨白,额头上全部都是汗,整个人都摇摇欲坠。他知道的,这一次他是在劫难逃,只能抬头看向傅春江。
  此人到底是何人?
  上次他见到傅春江的时候,两人还有说有笑的,傅春江还给他打赏了,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而且他也没有为难傅春江。甚至还想着拉拢一下傅春江,帮衬着他。为何傅春江会与他为敌。
  突然此时安喜想到的一个人,这个人不是旁人,而是李月牙,李月牙听宝芳斋的老板娘说月牙是徽州人士,好像是徽州绩溪人,而傅春江也是徽州绩溪人。
  可是安喜知道傅春江没有成亲,李月牙是已经成婚的,这两个人怎么想也不会有关系的,如今他是百思不得其解。
  元德帝瞧着傅春江,见他一直神情淡定,整个人一直站在那里,脸上也没有露出一丝的痛苦之色。元德帝在心里也暗暗佩服此人,是个能忍的人。
  滚了大夏十二道钉板,不死也要退层皮,即便是穿了很厚的衣服,怎么可能不受伤。那样的钉板元德帝早年也曾领教过,那个时候大夏皇族内斗厉害,当然他只滚了两道,那简直就是生不如死,太痛苦了。如今傅春江竟还能够站在这里,撑着不倒,已经非常人所能及的。
  “等!”
  元德帝看都不看太子政,现在的太子政说话也没有任何的效用了,不管是元德帝还是其他人,都讲究的是证据,大多数的罪犯肯定是选择否认,刚才的调查结果已经充分说明太子政在说谎。
  “陛下,第九局领人进来了。”
  “宣!”
  傅春江转身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在一大群女子之中果然有月牙,他原本阴韵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喜色,瞧着月牙的气色还不错,也没有伤着,比起其他女子要好得多,其他女子有被抬进来的,还有的人一瞧就是神志不清,还有的脸上还有血痕,在这么多的女子之中,唯有月牙的气色最好。
  幸好来得及,幸好没有出事情,傅春江觉得一切都是值得。
  “这些?”
  元德帝看着被抬进来的两名女子,面容枯槁,瘦如饿殍,看着还有点恐怖来着。
  “陛下,陛下,还请为我们做主,都是那死太监,你瞧瞧,你瞧瞧我们……”终于有个女子开口,当即就撸起袖子来,胳膊上面那密密麻麻的都是疤,新伤加旧伤的,看着让人触目惊心,更有女子大胆开放的,直接要袒胸露背的,被身边的人给劝住了。
  “政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太子政也被眼前的事情惊住了,他也觉得实在是太惨了,谁人可以对女子下这么狠的手。太子政虽说能力并不突出,但是不代表他就是一个冷血的人,他从小也是师从名师,礼仪忠孝还是懂的,而且他也有妻儿,也有母妃,对待女子,他虽说不能待她们如珠如宝吧,可是断然不会这般折磨羞辱她们,这实在是非人所为。
  “父皇,儿臣真的不知,这些人儿臣从未见过,更不会做出此等非人行径!”
  元德帝瞧着这些女子的惨样,就想起当初他被困死牢被折磨的样子,难免触情生情,又想起当初他众叛亲离,唯有明珠皇后一人陪在他的身边,当初明珠皇后为了给他弄吃的,总是将自己仅有的口粮剩下来给他吃,而明珠皇后饿了,竟是去吃老鼠,而且明珠皇后也曾经被折磨成这般。元德帝一看气就不打一处出。
  那个时候他是没有办法,人微言轻,一直对护不住明珠皇后心存愧疚。身为一名男子,连自己心爱的女子都护不住,他曾经是那么的无能过,而今瞧着这些手无寸铁的女子被如此伤害,他们也是有家人的,只因此人是太子,那种强权说带来的压迫感和无力感,元德帝这么多年过去了,他都不能忘。
  “好,那朕问你们,到底是谁人将你们弄成这样?”
  元德帝问那些女子,那些女子全部都不语,眼里尽是闪烁之色,都不敢说。
  “朕让你们说,你们便说,在大夏万字犯法与庶民同罪,大夏早就有先例,说,朕命你们说。定是要实话实说,若是胆敢隐瞒不报,仔细你们的脑袋。”
  元德帝立马就板起脸来,不怒自威,瞧着他的样子,那些妇人自然全部吓得脸色苍白。
  “是安公公,是安喜安公公,是她,他还杀了民妇的夫君。小妇人本和夫君是恩爱夫妻,两人只是一直都在东市买菜,被安公公无意之中瞧见了,安公公就是要要小妇人跟着他。小妇人不从,他就抢了小妇人,夫君来寻,他就说他是太子爷跟前的大红人,命人活生生的将我夫君给打死了,我夫君死的时候才二十岁,他才二十岁,还请陛下为小妇人我做主。”
  其中一个女子说完,就一直在那里磕头,其他人女子也纷纷开始说,那真的是一个比一个惨,当然还说安喜是多么的变态之类的,家里还有一个刑房,里面各种各样的折磨手段,简直就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和我一起进来的女子,都已经被折磨致死,陛下你可以去查查,那女子死的时候还不到十六岁,陛下我们也是你的子民,你可不能因他是太子跟前的红人,就不管我们的死活了,陛下……”
  元德帝原本还想问话的,可是他的声音早就被一群妇人的哭声给盖过去了,面对着这满屋子的女人的哭声,元德帝那也是一个头两个大,这大过年的,哭丧似的。
  “宣太医。”
  如今太晚了,元德帝如今不比年轻那会儿,这年纪大了,也就扛不住了,就命人将这些女子安顿下来,想要回家的,都由第九局的人护送回家,专人保护着,若是想要留在皇宫的那也可以暂住。
  至于太子和安喜自然是收监了,傅春江和那些妇人是一样的待遇。傅春江和月牙两个人都选择了回家,出了宫之后,月牙和傅春江两人在第九局人的护送下,回到了家里。
  到了家里关上了门之后,月牙在忙冲到傅春江的面前,眼里含泪道:“二爷,你不要命了,你怎么可以去敲鸣冤鼓呢?你到底怎么样了?”月牙的眼泪都要下来。
  旁人瞧不出来的,她看得出来,她知道傅春江此人从来都是能忍的人,十二道钉板,傅春江看似是毫发无伤,那都是给旁人看的,月牙知道,傅春江虽然强,那也是人啊,他不是神。
  “月牙,你不要哭,我没事的,你没事就好,你瞧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你看看……”傅春江说着还在月牙面前故作轻松的转了一圈,突然转过身来,他一把就将月牙抱在怀里。
  “月牙,我好想你。”
  傅春江真的是怕极了,他如今什么都没有了,只有月牙一个人了。
  “二爷,你怎么了?”
  “月牙,我好疼啊,好疼,全身都疼,我……”说着傅春江就那样一头栽下去了,他是真的疼了,十二道钉板怎么可以那般轻易的就滚过去了,他只是一个人而已。
  月牙如今也顾不得男女有别,和以前傅春江晕倒处理一样,用她那瘦弱的身子吃力的将傅春江拖到了床上,然后就给傅春江宽衣,当脱下傅春江的外衣之后,看到傅春江那染血的亵衣,亵衣几乎是贴在他的身上,都是血,这到底是多么的能忍啊,那该有多疼,月牙知道这些是不至死,可是那也是真受罪。
  “二爷……”
  月牙忙拿出金疮药来,给傅春江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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