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三观的熊孩子
待了片刻,李昭等小姑娘们随着徐家小娘子们去花园。一群十岁出头的女孩聚在一起,便玩起投壶来。李昭稍留了一手,也排在前三之列。
徐二娘又扔了空,惋惜,“瞧我这笨手笨脚的,六娘怎么投的,准头如此之好。”
李昭笑了笑,“唯熟练尔!”
“六娘常玩这个?”
“是啊。”她每天练习箭术,箭术好了,投壶自然不在话下。
“平日除了投壶,六娘还常玩什么?”徐二娘眉眼间一派亲近。
李昭也乐得结个好人缘,也是示好徐氏,遂也热情与徐二娘说话,“偶尔会约了伙伴们打马球。”
他们家更偏向于顺承郡王,诸王背后都有一个密不可分的世家,李氏加入只能算是锦上添花。
顺承郡王无母族,妻族徐氏却是各方押注的政治投机客,李氏对顺承郡王就是雪中送炭。顺承郡王性格较为温弱,对李氏而言,顺承郡王是个不错的投资对象。
徐二娘击掌而笑,“我也喜欢这个,这里好多姐妹都会,不如我们打比赛。”
李昭瞅了瞅她笑,“好啊。”
如此,一行人又去球场,一路说笑而去。李昭发现,一群人分成了四个圈子,世家女一圈,勋贵一圈,寒门一圈,宗室女又是一个圈。阶级分明!
“你倒是快点啊?”六角重檐阁楼内,徐铭渊催促了,偏头对身后一头束玉冠,着天青色锦袍,藏青菱纹玉带,天资秀逸的少年挪揄,“难道你就不想见见李氏阿昭真容,外人将她夸的像朵花,但是你我都知道他们这些人说话最夸张不过了,无颜女都能叫她们说成端庄娴雅。”
楼梯上的少年慢腾腾的迈步,神情有些窘迫和无奈,“非礼勿视,渊表弟,咱们还是回去吧。”
“你就不好奇?”
少年张了张嘴,“无艳如何,国色又如何?”父母长辈看中的是李氏权势,不是李昭容貌。顺承郡王看着光鲜亮丽,可随着太子日渐长成,之前那些支持立长的大臣逐渐改弦易张,转而支持更为正统的嫡,立嫡立长,嫡永远在长之前。
哪怕顺承郡王苦心经营几十年也抵不过和他同龄的谢太子,谁叫人家是正宫嫡出,背后还有炙手可热的谢氏。
可到了这一步,他们家没有退路,支持他们家的那些人也没了退路,不争也得争。顺承郡王府步步惊心,一着不慎便有性命之忧。若能得到李氏全力支持,自然是再好不过,虽然徐家有女嫁入李氏,然徐婧在李氏的影响力还不够,远远不够李氏倾力相助。
徐铭渊一怔,作为徐氏嫡子,他自然也明白这个理,他心悦贺氏女,然家里为他定的是林氏女,不免有些物伤其类,意兴阑珊道,“那算了,咱们走吧。”
赵云德点了点头,转身往下走。
“诶,等等,那不是赵崇明。”打算离开的徐铭渊无意一望,见球场上出现了一宿敌——楚王世子赵崇明,“徐八那个混蛋,他肯定是故意的。”
徐铭渊咬牙切齿,徐氏也不是铁板一块,四房支持的是楚王。这在世家里也不算少见,可以说是政见不合各为其主,也可以说是政治投机左右逢源。
赵云德脚步一顿,忍不住上了楼。
李昭一群人还不知道自己成了别人的风景,徐二娘带着大家到了球场却发现有人捷足先登。
徐二娘一看是徐八便知道肯定是这小子知道了什么来截胡的,带李昭来打球并不是什么一时兴起,而是早有安排,为的就是让赵云德见见李昭。
大家都是同龄人,由己推人,哪个不好奇可能和自己共度一生的那人。
“哎呀,有人了!”有人可惜。
“那是楚世子?”
“楚世子马球冠绝京华!”
……
马球集娱乐性和美观性于一体,力量与技巧的完美结合,在上层阶级中十分流行,会打球的少年也特别受钟爱。
瞧着诸女反应,李昭便知,这位楚世子是‘球星’级人物。
“你看,你看,俞郎君厉害吧!”五娘扯着李昭的袖子花痴脸。
李昭嘴角微微一抽,定睛去看场上那不输赵崇明风采的俞怀瑾,风量秀整,英拔异流,五娘眼光不错!
俞怀瑾大名,李昭久仰已久,因为五娘是他脑残粉,遂她也被灌了一耳朵。最令她在意的是俞怀瑾的爹是金吾卫将军,金吾卫守护京城安危,皇帝的人。
徐二娘瞧着看得津津有味的李氏姐妹发愁,场上最耀眼便是赵崇明和俞怀瑾,前者是楚王世子,后者是金吾卫将军家公子,都不是他们这一派的。
“既然有人在了,我们换别的游戏吧!”徐二娘想着赶紧把人拉走。
“别啊,不是挺有意思的!”
“我要看会儿,你们先走吧!”
“咱们来设个赌局,看谁会赢?”赌博那也是一种雅术。
“我压楚世子。”
“俞郎君,我觉得他会赢。”
“……”
这是被美少年吸引的走不动路的小娘子们。
徐二娘看李昭,李昭一指聚精会神的五娘,“我也再看会儿,打的蛮精彩的。”瞧了瞧场上情形,“我压俞郎君,十金。”
徐二娘帕子都捏皱了,可也没法把人强拉走啊。就盼着别出什么幺蛾子!
可这世上往往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一时失手,真是对不住?”把球打飞,差点砸中五娘的俞怀瑾跑过来道歉。
五娘斯斯文文道,“没事!”
李昭侧目,忍笑。
五娘用眼角瞪她,抿了抿唇,努力维持自己优雅端庄的一面。
俞怀瑾嘴角的弧度微微上升了几度。
“那便好,”俞怀瑾微微一笑,惹的一片小娘子心头鹿撞,又对李昭道,“幸好李六娘子身手敏捷,否则便是我的罪过了。”
“侥幸罢了。”
能将飞过来的马球用团扇打开,那种反应、身手,只是侥幸?素问李氏重武,将女儿当男子教养,今日一见,果然非虚。
俞怀瑾朝着众人一拱手,“惊扰诸位娘子,怀瑾在此向各位赔罪。”
“没事吧!”这是落后一步过来的赵崇明,与俞怀瑾的斯文秀雅不同,赵崇明,年十五,幼而魁岸,爽朗卓然。
“没事。”俞怀瑾回道,“继续回去比赛。”
赵崇明却没回走,而是继续向前,“你们这是还设了赌局?”
“压我的多还是怀瑾的多?”赵崇明问。
负责记录的小娘子脸红红道,“世子更多一些。”
赵崇明绽放出一个爽朗的笑容,“多谢各位娘子赏识,志杰定全力以赴不辜负各位厚爱。”
有人忍不住被逗笑。
“昭表妹压了谁?”毫无征兆的,赵崇明突然出声。
李昭觉得这一刻,似乎连空气都凝滞了下,忍俊不禁,“俞郎君。”
赵崇明一脸受伤的表情,“表妹压的居然不是我?”
李昭真的是有些惊了,她和赵崇明加上这次是第二次见面,但是对方那种熟稔毫无违和,京城果然人杰地灵。“随手凑个趣罢了!俞郎君还在等世子比赛!”
“昭表妹待会儿输了可别怪我!”赵崇明笑着道。
俞怀瑾听见了,始终微笑。
李昭只是微微笑了笑。
直到俞赵离开,五娘脸上的红晕还未退,在场如她这般的还不少,李昭好笑,大众男神啊!
“呦,回神啦!”李昭伸出两根手指头在五娘面前晃了晃。
五娘一把拍掉她的手,欲言又止。
“李六娘可真是好手段,不止引来俞郎君,连楚世子都引来了,我等佩服不已,呵呵!”酸气冲天啊,蓝颜祸水啊!
五娘一听就要撸袖子,李昭按下她,转过身就见一十二三的小娘子,姿容勉强可用秀气两字,豆蔻年华若是打扮妥帖,也能算个清秀小佳人,然她偏要一身华服珍宝,越发衬得她面容寡淡,现下一张脸上明晃晃的羡慕嫉妒恨,更显面目可憎。
李昭眨了下眼,“常听说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果然古人诚不欺我。”
“你什么意思?”赵瑜大怒。
李昭淡淡道,“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知道,看来你功课学的不怎么好?”
赵瑜更怒,她是齐王嫡次女,胞姐明惠郡主,长得倾国倾城还出口成章长袖能舞,从小到大就是家长口中“别人家的孩子”。而她更可怜,这“别人家的孩子”是她家姐姐,姐妹俩差了两岁,天差地别,求赵瑜心理阴影面积?
赵瑜最容不得别人说她一个字的不好,当下口不择言,“你功课好长得漂亮又怎么样,不表示你能一辈子好。”
李昭不恼,慢条斯理的点点头,“学的好长得美确实不表示一辈子就能好,但是你功课不好长得又不美也不表示你一辈子就比我好,对不对?”
李昭骂人一般不说人丑,尤其是女孩子,太伤人了,但是世上总有那么一些人,让你的怜悯心无用武之地。
姿色平平一直是赵瑜心底最深的伤痛,一不小心触碰到,就会鲜血淋漓。现在李昭一把盐撒上去,痛的她撕心裂肺,当即眼泪就流了下来。再也沉不住气,张牙舞爪的扑上去,打算手撕李昭。
和她一块的宗室女赶紧拦住她,同时戒备的看着李昭,十二公主不是直接死在李昭手上,但是却和李昭有脱不开的关系,宗室女难免有些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哀伤,遂宗室女对李昭颇有点敬鬼神而远之,可没想到赵瑜还往枪口上撞。
其中一个较为年长的小娘子讪讪道,“阿瑜年幼……”马上又说不下去了,李昭比赵瑜还小两岁。
赵瑜却不领情,兀自在那扑腾,“大胆,你个奴生子,当年若不是皇曾祖父开恩,谢氏一家子都还是我们赵家的奴仆,你娘也是我们家贱婢,你也是我们家贱婢,你一辈子都得——”
“啪!”
众人好似被按了暂停键一般,目瞪口呆的看着被打的偏过头去的赵瑜和举着手的李昭。
良贱不婚,哪怕成就事实婚姻,也是不被律法承认的,他们的子女也只能为贱籍。
如果谢集没被太宗放籍,赵瑜没说错。但是谢集早就被放籍了,谢氏政敌不少,然而真的没有人会拿谢集出身说事,这不是人干事。毫不夸张的说,谢集替大齐打下了半壁江山。
时下重出身姓氏,但是也重才,若有经天纬地之才便可打破出身局限,谢集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朝上像谢集这种家奴到亲卫到将帅的例子,不少,很多将帅为了忠心考虑,都会从家生子挑人做亲卫,天资卓越者,便有机会平步青云。
本朝几个世家,你追踪溯源查一查,他祖宗也许就是家奴出身,世家也不是凭空冒出来的,都是一步一步积累而成的。
李昭看着赵瑜的目光透着一股寒气,她原本不想和齐王府对上,起码不是现在,但赵瑜辱及亡母,她若是还能忍,枉为人女!那一巴掌实在是下意识所为。
这世上没有后悔药,李昭不会后悔,她只会让别人去后悔。
“我曾外祖父为国征南战北,立下赫赫战功,谢氏一门三子俱为国捐躯,战死沙场,太宗皇帝亲口称曾外祖父为‘国之栋梁吾之臂膀’。在你眼里,谢氏是你家奴,那你又置太宗皇帝于何地。
眼下兖州大乱,朝廷派兵镇压,你可知其中多少将领曾是亲卫之后,多少士兵出身寒微,他们浴血奋战,是为了保家护国,也是为了建功立业。英雄不问出处,难道在你们齐王府眼里,只要出身没你们高贵体面,这辈子哪怕再努力立再多功劳也不能堂堂正正做人?你就不怕寒了在前线拼杀的将士的心吗?”
赵瑜呆呆的看着李昭,那双曾令她嫉妒的恨不得剜掉的凤眸中挟万钧雷霆,其中翻江倒海的愤怒呼之欲出,令人不敢正视。她被李昭这模样吓住了,所以没反应过来李昭那番简直是把齐王府放在火上烤的话。
你替他拼死拼活打江山,他不把你当人看,你要帮他吗?你是傻子吗?
争得斗鸡似的诸王有一个共同的致命点,兵权,他们势力拥有的兵马少的可怜,所以他们都在竭力拉拢带兵将领。
“你敢打我,你敢打我,你敢打我!”回过神来的赵瑜不敢置信的指着李昭,手抖得不像样,气得语无伦次,“你凭什么打我,我是皇家的女儿,我是齐王女,你这个贱婢——”
这次不是李昭出手,而是赵瑜的表姐崔七娘,崔七娘让丫鬟捂住了赵瑜的嘴,上前几步对面如沉水的李昭道,“阿瑜病得胡言乱语,昭表妹别和她一般见识,坏了兴致。我先在这里向你陪个不是。”
齐王妃是她姑姑,嫡亲嫡亲的。崔七娘没法置身事外,看着赵瑜花样作死,虽然她也非常讨厌这个阴郁易怒的表妹。
李昭最擅长以小见大,被她抓到一个错处,哪怕再小,她就有本事上纲上线弄出轩然大波。到时候别说赵瑜估计齐王府都不死也得脱层皮,十二公主前车之鉴不远。
李昭唇角往上勾了勾,露出一抹笑来,“有病最好别出门,虽是胡言乱语,可恶语伤人六月寒。”
崔七娘脸皮隐隐一抽,颔首,“回头我就和姑姑说,阿瑜这样是不好出门做客。我先带她走了,你们随意。”说罢又和徐二娘这个主家道别。
徐二娘和崔七娘泛泛说了几句,待人走了,讪讪的看着李昭,作为主人,让客人在她面前被羞辱,实在是待客不周。可她是真的被李昭和赵瑜惊呆了。
“今天是我招呼不周了!”徐二娘对李昭福了福。
李昭扶住徐二娘,“谁知道她有病呢!怎么能怪你。”
徐二娘心头一跳,她这是要坐实了赵瑜‘有病’!顿了顿,“之前她就易怒,动不动就和人吵嘴,一不高兴还动手,原来如此。”
围观了始末打算英雄救美却一次机会都没捞着的楚世子,“……”百闻不如一见。
阁楼上的徐铭渊摸了摸了脸,突然觉得有点儿脸疼,一脸同情的看着齐王世子。
齐世子眉头微不可见的一皱。
回府的车上,五娘看着李昭几次欲言又止。
李昭放下茶杯,笑盈盈看着五娘,问,“五娘喜欢俞郎君吗?”
五娘立马捧着脸点头如捣蒜。
“那就去和大父大母说啊!”
五娘一顿,然后脸爆红,露出了少见的垂丧,“可是他不喜欢我啊。”
“谁说的,他对你说的?”
五娘通红着脸,“他怎么会和我说这个!”
李昭歪头,“那你怎么知道他不喜欢你,他打球的时候,偷看了你好多次呢!”她有八成把握俞怀瑾对五娘有意思,喜欢上五娘这样的女孩子并不难。
五娘怔住了,尔后是不敢置信的狂喜,扑到李昭身上,“真哒,真哒?”
“咣当”水杯倾倒,泼了李昭一裙子。
“咚,”脑袋和车壁碰撞声。
李昭摸着后脑勺,又低头看了衣服上那滩水,呲牙咧嘴的瞪着五娘,“你要谋杀我吗?”
“嘿嘿嘿……”五娘悻悻的搔了搔头,狗腿的替李昭揉着脑袋,“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疼不疼?”
李昭没好气,“你撞下试试!”
“哦”说着五娘真要拿脑袋去撞车壁。
李昭,“……”
李昭已经不想说话了,一把扯住五娘。拍了拍她的脸蛋,“你给我清醒下!”觉得手感不错,李昭意犹未尽的捏了两把。
五娘一无所觉,还陷在男神偷看我的惊喜中。
李昭翻了个白眼,暗恋的对象其实一直在暗恋我,犯傻也被允许。等她吃完了一个苹果,五娘终于冷静下来,反而露出了伤感神色,“可俞家?”五娘也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知道李俞分属两个阵营。
李昭笑得意味深长,“这世上哪有永远的敌人。”俞将军的日子可不好过,对这皇帝,光有能力有忠心是不够的,曾春坟上的土还没干呢!
五娘歪头看着李昭,一瞬间觉得这样的李昭好陌生,不安道,“阿昭!”
“你若真喜欢,为何不和长辈讲明,若能成皆大欢喜,若不能成尽早了断,长痛不如短痛。六月你就要回陇西,也许这辈子都没机会再见,你想留下一辈子的遗憾吗?”
五娘心神一动,若有所思的低下头。
因为李昭衣服湿了,遂她先回院子更衣,五娘犹豫了下,跟着成国大长公主回了正院。
李昭沐浴更衣毕,成国就派人让她过去一趟。
李昭对着镜子坐了会儿,才起身。
紫光有些不安的李昭,但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到了正院,李昭只身一人入内,室内只有成国大长公主外再无他人。
成国大长公主神情肃穆,“是你让五娘来和我说的?”
李昭点了点头。
“你觉得俞怀瑾好?”
李昭笑了笑,“五娘觉得他很好,金吾卫很好,”突然问,“我们家在金吾卫有人吗?”
“俞祈是个人才!”这就是没人了。
李昭道,“若能成,咱们家不就是有人了。”
“怕是李俞一旦联姻,俞祈这个将军也做不成了。”
“俞将军掌管金吾卫十五年,根深蒂固,没了将军头衔难道就影响不了金吾卫。”换一个统领就能把兵马收为己用,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那皇帝也不用这么愁了。
成国大长公主平静道,“若是不能成呢?”
“那我们也没损失啊!皇帝性多疑,十有八/九会有动作,浑水好摸鱼,那不就是我们的机会了。”金吾卫被俞祈整成铁桶,让他们无处下手,那就让皇帝去动,没有机会那就创造机会。
成国轻抽一口凉气,细细看着李昭的眼“你就不怕李俞联姻了,俞祈却对皇帝忠心耿耿,五娘夹在中间难做。”
“俞将军是真丈夫!他岂会不知道我们的意思,若是答应了必不会做反复小人。”
“你倒是了解他。”
“阿爹对他赞不绝口,能让阿爹如此夸赞的必是大丈夫真君子。”
“这样的大丈夫,你如何能希望他背主。”成国大长公主幽幽道。
“俞将军的主是这龙椅上的君还是这天下苍生?皇帝愿意信他的忠,让他忠吗?”
成国大长公主脸色一变,“你根本就没想过俞祈会答应,你只是想挑拨他和皇帝的关系。”
李昭点了点头,“现在不答应,以后可未必。五娘还小呢,急什么!”
“你到底是为了让五娘能得偿所愿才想出这个主意,还是想出这个主意之后顺便让五娘得偿所愿。”
李昭静默了下,答非所问,“我不想让五娘嫁进皇家。”
成国大长公主瞳孔剧烈收缩了下,历来从容不惊的脸上终于露出了错愕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