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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科举文男主对照组 第383节

  “幸亏知府大人有先见之明,事先加固了城门和城墙。”
  “放心吧,他们进不来。”
  “不知知府大人那边怎么样了。”
  “没听到门外的哀嚎吗?那都是知府大人带领士卒和百姓创下的战绩。”
  百姓和官兵抵在城门后,一边用力,一边苦中作乐地说笑着。
  他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坚定,且满怀信心。
  他们不仅仅在保护他们的家,他们的家人,还在保护云远府,保护知府大人。
  一如当年剿匪归来,百姓夹道相迎,说士卒是英雄。
  今日,他们也做了回英雄。
  多年后白发苍苍,也算有了吹嘘的资本。
  城墙上烟雾缭绕,和铁锈的味道铸成一首激昂澎湃的战歌。
  有人受了伤,但他们仍然坚守阵地,机械性地抛掷罐子,挥舞武器。
  不断有梁军沿着云梯往上爬,又重重坠落下来,死不瞑目。
  城墙下,一片尸山血海。
  那都是梁军的。
  众人高喝着,呐喊着,为自己的勇敢欢呼。
  终于,梁军知道怕了。
  “一群疯子,撤!”
  乌云褪去,阳光重新普照在这片土地上。
  士卒和百姓毫无形象可言地跌坐到地上,一边哭一边笑。
  “我们成功了!”
  “
  他们跑了!”
  尽管知道他们很快就会卷土重来,可喜悦和眼泪一起,止不住地流出来。
  韩榆勾唇,丢开劈砍了无数次,早已卷刃的长剑,右手微微颤抖着。
  “知府大人!”
  韩榆回头。
  他被人抬起来,高高抛起。
  大家笑着闹着,眼里的光亮始终不曾湮灭。
  “我们——赢了!”
  第134章
  虽然初战告捷,大家也付出了相应的代价。
  梁军并非不知反抗的木偶人,士卒和百姓阻止他们越过城墙,他们自然也会不留余地地还击。
  且梁军力大无穷,每次下手都会给对方带来极大的伤害。
  轻则破皮流血,重则伤筋动骨。
  有那么几个严重的,直接被梁军的砍刀砍中,若非旁边的战友拉得及时,怕是半边身子都没了。
  可纵使躲闪开来,还是被砍断了胳膊,血流如注。
  等梁军撤退,他们早已因为失血过多,陷入深度昏迷。
  军营里有军医,府城内也有大夫,韩榆在战前准备的时候就把他们集中到了府衙里。
  这厢伤员一送到,他们就根据伤势的轻重迅速展开救治。
  “大人,这胳膊整个儿被砍断了,压根止不住血啊!”
  老大夫满头大汗,从头到脚都血呼啦的,这是伤员的血溅到他身上的。
  韩榆在给右手腕缠纱布,他砍杀了太多的梁军,手腕使用过度几近错位,虽然有小白治疗,可还是得装装样子。
  听了老大夫的叫苦不迭,韩榆快步走过去,只看一眼就不忍再看。
  伤员已经休克,但他的断肢仍然在不停流血。
  照这个趋势,怕是活不过今晚。
  他的妻子儿女找来了,在一旁无声落泪,哭得快要岔气。
  韩榆蜷了下指尖,有条不紊地吩咐下去:“去取一条干净的巾帕,用烧开的水煮一下,将
  其包裹在伤口上,用力压迫约一炷香的时间,血流的速度会有所减慢。”
  末世的时候,韩榆因为自身的特殊性,每次受了伤很快就能痊愈,从未用过压迫止血法。
  这个办法是他从凌梧留给他的册子里学来的,今儿正好用上。
  老大夫迟疑了下,索性死马当活马医,让人准备好巾帕,包裹住伤口后用力压迫。
  “止血的草药都备好了吗?记得喂给他喝,再加点止痛的。”
  可别没流血而亡,就先把自己给活活疼死了。
  老大夫没坚持多久就受不住了,把压迫伤口的重任交给另一位年轻的大夫:“已经给他喂过了,量已足够,不能再多了。”
  “还有......”韩榆走近了观察伤口,“你们谁学过缝针之术?”
  老大夫愣了下,摇头:“草民没学过。”
  韩榆有些失望,看向其他的大夫。
  大夫们面面相觑,显然都没学过如何缝针。
  韩榆暗啧一声,打算亲自上阵,人群中有人的声音细弱蚊蝇:“我学过。”
  循声看去,竟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
  韩榆眸光微亮:“你是哪家的大夫?”
  “他只是个学徒。”有位中年大夫抢答,“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大人您可千万别轻信了他的话。”
  然后大家就看到,向来温和有礼的知府大人第一次冷下脸,面如寒霜:“他不来,你来?”
  中年大夫噎了下,脸上挂不住,表情讪讪:“这哪成,草民没学
  过这东西。”
  韩榆不再理会他,点了那边的学徒:“你随本官过来。”
  “是,大人!”
  学徒欣喜若狂,全然不顾身后羡慕嫉妒恨的目光,连走带跑地跟上韩榆。
  韩榆又指了指伤员,对守在檐下的官兵说:“来两个人,将他送去那边角落的房间里。”
  自有官兵上前,小心翼翼地把他抬到担架上。
  老大夫趁机看了眼伤口,奇道:“真的有效果!”
  这一声,引得众人纷纷侧目,也都好奇地想过来看个究竟。
  只是伤员的情况刻不容缓,没等大夫们上前观摩,就被抬进了房间。
  伤员的妻儿想跟进去,被韩榆拦住了,回以疑惑不解的目光。
  “这房间是本官特意让人收拾出来的,进出的人太多,对伤员并不是什么好事。”韩榆耐着性子解释,“他的创口太大,稍有不慎就会感染。”
  “好好好,那我们就在外面等着。”
  韩榆微微一笑,率先走进房间,年轻学徒紧随其后。
  中年大夫瞧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后,不太高兴地撇了撇嘴:“逞强称能,不知所谓。”
  一旁有人附和:“年纪轻不懂事,真要把人缝出什么问题,他这辈子都完了。”
  “这事本就能者居之,若你们在缝针之术上有几分造诣,知府大人同样会选你们。”
  老大夫手下不停地为伤员处理伤口,平淡的语气,却硬是让人咂摸出一股嘲讽的意味:“你们说废话的时间,早有两个伤员
  得到了诊治。”
  那两个大夫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比开了染坊还要精彩。
  偏生老大夫和他们的师父平辈,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嗯嗯啊啊陪着笑脸。
  韩榆对外面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他换下血迹斑驳的盔甲,只着一身轻便的衣袍,又用皂荚净手。
  学徒有样学样,认真仔细地把自己清洗干净。
  “你叫什么名字?”
  “回大人,草民谢方。”
  “谢方?倒是个好名字。”韩榆随口一说,无视年轻学徒满脸的激动,“接下来由你为他缝针,本官会在旁边指点你,为你打下手。”
  谢方不敢,局促地搓着手说:“草民只学了个点皮毛。”
  “过来。”韩榆用不容置喙的强硬口吻说道,“你再不缝针他就快没命了。”
  谢方磕巴了下,一咬牙一闭眼:“好,我来!”
  韩榆勾唇,不着痕迹掩下眉宇间的疲惫,协助谢方为伤员清洗伤口。
  小白抖了抖翠绿的叶片,莹莹白光涌入韩榆体内,化作一股股暖流蔓延到四肢百骸,驱散疲乏与不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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