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审讯，灭口！
“他在撒谎，导师，他是个骗子，骗子……”
学徒惊恐的两眼瞪大，死死的盯着吴辰那梦游一般的脸，就像听到了一个不能承受的巨大秘密，惶恐、敬畏、一丝丝窃喜掺杂其中，让他的脸色复杂无比。
涉及到诸神，那是决定的禁忌，身为凡人，身为公理与正义之神的泛信徒，学徒应该在听到这种“亵渎”的言语瞬间，就杀死这个堕落的灵魂，但莫名的力量制止了他进一步的动作，尽管身体已经蠢蠢欲动的开始颤抖，但还是有一个期盼自己的理由，让他暂时选择了观望。
这里是导师做主，是的，我不能越过他，那样很不礼貌，况且，导师的力量强大，我没有任何机会。
利亚斯回头淡淡的扫了一眼这便宜学徒，回头再看向吴辰的眼光就变的无比热切和慎重。
而吴辰，在利亚斯的注意力转移时候有了一丝清醒……
我这是怎么了？还在做梦嘛？
我的身体怎么了，全身上下都在隐隐作痛……
利亚斯已经确定，眼前这少年的精神强度只能说普通，没有过盛的正负能量反应，身体素质很低，不能承受哪怕一秒的法阵力场，脚下珍贵的魔法阵看来是完全浪费了，没有发挥哪怕百分之一的功能和威力，但这些已经完全不重要……
他来自星辰？
如果是真……不，应该是真，他甚至不能抵挡纯粹用精神力量施加的暗示。
那么他来自一位真神的神国，名叫地球的星辰……
想到这样的可能利亚斯不禁呼吸有些急促，他告诉自己要冷静，是的，冷静是一切力量的基石，是每一位法师都应该具备的本能……
然后他冷静了下来，脸上的表情重新恢复平静，只是眼神中，再也没有刚开始那种居高临下的蔑视和漠然。
他不知道，吴辰口中的地球、行星和他理解中的星辰、神国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概念，这是两个世界、两个宇宙完全迥异的不同。
“你来自那位殿下的神国？”
利亚斯淡淡的问道。
吴辰已经恢复了一丝清醒，尽管还茫茫然不知所以，但神国，神国是什么东西，在他脑海中完全没有相应的概念……
“我，我来自地球，一颗围绕太阳公转的行星之一，有大气，有水，亿万年以来孕育了无数的生命，人类只是其中的一种高级形式……”
这次轮到法师迷惑了，太阳很好理解，但星辰为何要围绕太阳公转？太阳神虽然是位强大的神邸，但诸神从本质上来说是平等的，再说，太阳神的神国也是一颗星辰，太阳本身只是一个巨大的火球，是正能量、火元素大量诞生聚集的的半位面，人们看到的太阳不过是该位面的投影…………
“导师，他在撒谎，撒谎，用“真知”魔药吧，不能在犹豫了……”学徒来到利亚斯身后，莫名的惶恐和急切让他彻底失去了之前的冷静和彬彬有礼，利亚斯已经开始后悔，为什么这次试验要让他在场，不过他的建议却正中利亚斯下怀，这秘密太巨大了，隐含的危险和收益远不是现在的他能够承受的，在最终的决定之前，利亚斯必须尽可能的了解这秘密是真是假，危险大概来自何方……
“喝下它……”利亚斯将试管中的药剂放到吴辰嘴边。
“这，这是什么？”吴辰梦游般的迷迷糊糊，他只觉得自己很不舒服，就像被一头大象踩过了全身，每一寸肌肤，每一块肌肉都在刺痛酸胀，脑子里就像成了一片果冻，一片浆糊，颤巍巍的稍微思考都是一阵恶心、烦躁……
“让你舒服的东西……”银色又开始在利亚斯的双眼中出现，这种微弱的精神力量外放是每一名法师都能做到的的，通常来说，这种强度的精神影响，只要是一个意志坚定的普通人都能免疫，奈何现在的吴辰不是，所以利亚斯完成的毫不困难。
“噢~~，是药，我现在病了……”
淡蓝色散发着神秘光晕的药剂倒入吴辰的口中，肉眼可见的一股液体的蓝光穿透血肉的阻挡呈现在法师和学徒眼前，液体的蓝光从口腔、咽喉一路向下，照亮了吴辰的内在骨骼，渲染了他的五脏六腑……
最后光芒暗淡下去，就在利亚斯准备伸出手掌盖上吴辰的额头，阅读他的记忆乃至灵魂的时候……
已经暗淡下去的蓝光突然暴涨，穿透血肉散射出来的强度甚至让利亚斯和学徒下意识的闭上了双眼，剧变就这样在一瞬间，以完全预料不到的时刻突兀的发生，利亚斯大惊失色的睁开眼睛……
一座痛苦到扭曲的少年雕像代替那位名叫菲戈的普通民兵少年位于法阵的中央。
“他逃了，导师，他逃走了……”
学徒惊慌失措，宛如大难临头，如果刚才听到的秘密是真，是否代表着对方已经返回一位真神的神国？是否代表着觊觎、窥视诸神的领域就此曝光？
巨大的恐惧袭来，臆想中自己的灵魂被钉在无信者之墙上，承受着万年冥火煅烧的凄惨下场……
“只是暂时而已，亨利·博旺先生……”利亚斯很快就恢复平静，这里是不能呆了，一位男爵的资源根本不足以支撑自己探索这样巨大的秘密…………
“暂时，暂时……”学徒惊魂初定，“那么，导师，我们赶快向神殿报告吧，不管是真是假，已经……”
一个短促而高亢的音节，突然出现在利亚斯手中的短小法杖对着学徒一指，“轰~”的一声巨响，一枚拳头大小的火球突然在学徒身上爆炸开来，所有没有力场保护的座椅、茶几、门窗破碎着向外溅射，烟尘将整个实验室完全笼罩，惊呼中围拢过来的侍从、士兵根本看不清里面的具体情形……
良久，利亚斯一尘不染的从一片狼藉的实验室走出，看着城堡的总管，博旺家族的老管家，黯然的宣告：“很遗憾，试验失败了……”
“…………少爷呢”
利亚斯叹息着摇头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