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梦醒
杰弗瑞睁开眼时，已经回到了熟悉的帐篷。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又变回了一只胖胖的白猫，一切就像是一场梦。
“杰弗瑞？”黛博拉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杰弗瑞扭过头，发现女魔法师正用略带关切而又茫然的目光看着自己。
对视了一会儿，黛博拉将杰弗瑞抱入怀中，轻呼一口气，道：“我刚刚做了一场奇怪的梦。梦到了美杜莎，梦到了石膏人，还有一个巨大的金黄色眼睛。那眼睛的主人，似乎是杰弗瑞你呢。”
“那不是梦。”杰弗瑞蹭了蹭黛博拉的胳膊，将昨晚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黛博拉静静地听完，随后一脸茫然道：“这么说来，天使已经死了？真的不是一场梦吗？”
杰弗瑞闭上眼睛，享受着黛博拉的抚摸，没有再说话。
昨晚，突破了一点封印的天使发现了众人，被困得有些无聊地天使和大家开了个玩笑，将众人拉入莎拉的梦境，也就是身体所在的主世界和灵魂所在的里世界间的夹层空间。
随后，奥古斯特不知道怎么发现了这件事，将杰弗瑞拉入了位于里世界的修罗场，并对杰弗瑞来哄带骗，想要利用他的“容器”属性，一点点吞噬掉天使。
而天使开始或许不知道他们的目的，带着几分好奇地任他们胡闹了一会儿。然后，在发觉他们的目的后，杰弗瑞险些被天使从这个世界抹除。
不过，杰弗瑞却也因祸得福，得到了巨龙残存的力量，最后吞噬掉了天使。虽然过程和奥古斯特的算计有些出入，但是结果却没差。
想到奥古斯特，杰弗瑞又感觉到了难受，就像当初失去了树人梅林那般。
或许是昨晚那场似梦非梦的奇特体验的缘故，众人这一早上的兴致都不高。
布鲁斯几次望向杰弗瑞，最后终于逮到一个空隙，在从杰弗瑞嘴里得知事情已经结束，奥古斯特这次真的死掉后，布鲁斯也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
弗兰克也是频频看向杰弗瑞，表情一会儿狠厉，一会儿又满是惧意，还时不时摸摸脖子。
果林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再加上众人心里装着事，走得极慢，直到中午，才走出果林，来到了另一片林子。
看到眼前的树木，杰弗瑞不由觉得熟悉，在仔细想了一会儿，才想起，眼前便是那月桂树，是制备克拉克香叶所需要的最后一种香料。
在偷偷告诉黛博拉和布鲁斯后，两人顿时眼前一亮，暂时将昨晚的抑郁抛到了脑后，开始思考起美食来。
“你们摘叶子做什么？”见到黛博拉和布鲁斯开始采摘树叶，德莱森一脸惊讶，“难道这些叶子还是美食不成？”
人山夫妇也一脸好奇地看向两人，他们上次可是和布鲁斯一起来过，当时也没见布鲁斯采叶子。
“这是一种香料。”布鲁斯解释道：“可以用到烹饪里。”
其他人看了看树叶，弗兰克还摘下一片来，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确实有股奇特的香味。”
德莱森直接放进嘴里嚼了嚼，不过刚嚼两下就吐了出来，“这东西，真的能吃？”
“不是直接吃，只是一种烹饪用的香料。”布鲁斯解释了一下，见他们并不理解，也不再多说。
因为大陆上的烹饪水平并不高，还不会利用一些草叶进行烹饪，布鲁斯也是在认识杰弗瑞后，才知道草叶的用法的。
虽然无法理解，但见布鲁斯和黛博拉一把把的采摘，也不像是在和他们开玩笑，剩下的几人便也采摘起来。
“对了，布鲁斯，这叶子叫什么？”德莱森问道。
“月桂叶。”
“月桂叶啊，倒是个好名字。小矮子，还不快点拿出本子来记上。”德莱森用脚尖踢了踢奥斯卡的屁股，提醒道。
正拿着树叶在手里翻看的奥斯卡摸了下屁股，恍然想起自己的工作来。
月桂叶林并不大，不一会儿就走到了头，来到一块满是石头的荒地。
看到荒地的一瞬间，杰弗瑞忍不住瞄了一眼弗兰克，这正是昨晚，他和巨人弗兰克大战的场地。
弗兰克似乎也想起昨晚的梦来，忍不住又摸了摸脖子，瞪了杰弗瑞一眼。后者用一脸无辜的表情回应了他的凶狠一瞪。
“唔，就是这里了，这个荒原的中心就是那座山了。”布鲁斯开口道：“上次，我们到达山脚，但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再前进一步。因为感觉是在向前迈步，实际却是在向后退。走着走着，就又回到了荒原里。”
不过，那只是上次。布鲁斯在心里补充道。这次，天使已死，封印已经解除，不会在出现前进是后退的情况。
杰弗瑞正在打量着这片荒地，虽然在弗兰克的梦境里见过一次，但现实和梦境还是有些差异的。
在弗兰克的梦里，这里就是一片没有边界的荒原。而在现实里，荒原虽然大，但可以隐隐绰绰的看到最远处的边界一片郁郁葱葱。在荒原地中央，可以清楚地看到，有一座极其宏伟的山。
杰弗瑞在里世界见到过龙穴和中间那块平坦的谷底，他本以为龙山是座一千米左右的孤峰，没想到龙山实际上一个小山脉。
龙山的主峰高耸入云，可以看清的部分，山的高度已经超过了三千米，在主峰的旁边，还矗立着约五六座山，高度约在五百到两千五百米之间。
“咦，天空似乎变了。”奥斯卡忽然一声惊呼。
他正在本子上描摹荒原和龙山，画着画着，有些诧异地发现，原本应该是乌云一片的天空不知怎么变成了一碧如洗的晴空。
听到奥斯卡惊呼的众人抬起脑袋，同样露出了讶然的神色。
德莱森神色一动，忽然拽住奥斯卡，“快！小矮子，我们快飞去海边看看。”
等到两人乘着飞行器飞回到荒原地时候，德莱森不等落地，便连声惊呼，“变了！海洋禁区的天空也变成了这样！太好了，那么多禁区，其他地方都是正常的天空，就这片禁区天空一片乌糟糟，我早就看它不顺眼了。”
除了一直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的德莱森四人，黛博拉和布鲁斯倒是很快明白过来，禁区的天空变化应该和天使不无关系，不过既然事情已经过去，在想这些也没什么意义了。
在人类们诧异于天空变化的时候，杰弗瑞一直低着脑袋，出神地望着脚下的那一大块岩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