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然离去
不是说了分手的吗。
不是分开了，他路过这里？还是？顾惜脑中很乱，乱慌慌的，理不清说不清，她张着嘴，脸色不好，心中像是缺了一个口，直冒着冷气。
他们怎么这么碰面，都分开了，她虽然想过进城可能会碰到，可是这么快，可是真的碰到，她还是一时慌乱。
她握紧双手，抿住唇，锁紧目光，集中精神。
她也想过或许碰不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看到他，或者看不到，最主要的他为什么在这里，这是她的店外面。
他要是有事，他——
她陈凯还有蒋溪才把午饭吃了过来，一下车就看到，他在这里多久，看了多久？不知道他现在想什么？
怎么想。
他像是在这里等她。
顾惜不想让自己这样想！
原来陈凯还请她们喝茶，因为想着店里的事，就没有去，要是去了就碰不到，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不自在。
顾惜说不上是后悔还是什么，她想看到叶森又怕看到，尤其是此时。
她也许应该和蒋溪去喝了茶回来的。
不过。
她已经几天没有看到叶森，他还是那样，他几天都没找过她，他会不会生气？
他不该很忙吗。
顾惜心越来越复杂，矛盾，叶森的出现对她冲击有些大，不可能真是碰巧！就算是碰巧如今这样？
顾惜想到一边的蒋溪还有陈凯，她不是单独和蒋溪一起。
刚想到这，顾惜还来不及多思考，就感觉到叶森的目光看向她的旁边，她蓦的一惊，忙转头，她的旁边是陈凯。
他下车送她和蒋溪，正站在她的旁边。
蒋溪在另一边。
就他们三个人。
顾惜看一眼，陈凯正疑惑的看着前方，赫然是和叶森对视，蒋溪那里也怔怔看着叶森，脸上带着不敢相信。
还有意外。
顾惜自己也是不敢相信和意外的，她心中砰砰砰的直跳，心跳跳得尤其的快，她想和蒋溪说什么，嘴动了动没有。
陈凯。
陈凯和叶森对视，叶森都看到了，想到叶森以前的所为，想到他的可怕还有别的，顾惜心中的冷气更多了。
她咬牙，忍住。
怕叶森做出什么，又迟疑。
陈凯不认识叶森，陈凯是儒雅精明的人，对上叶森，顾惜也不知道自己为谁急，陈凯脸上是疑惑，似乎在疑惑叶森是怎么回事，是谁。
明明隔得不近，四个人却凝住了一样。
这时。
顾惜又察觉到叶森的目光转到她的身上，她混身不由自主的一紧，叶森的目光她太熟悉了，哪怕隔这么远。
好几天没有看到他，但他一盯着她，她就会甩所察觉，她顺着目光看这去，他又看着她，只是还是看不清他的脸。
隔得有些远了。
周围来来去去的车有些响，隔断了声音，她只能看到叶森穿了一身银灰色的西服，他没有开车，是坐的车，前面应该是他那司机。
然后没有其它人，她不知道叶森能不能看清她的表情，还有陈凯和蒋溪的。
“那位是？”
就在顾惜纠结的时候，陈凯终于看完，疑惑完，意识到什么，对着顾惜开口。
顾惜闻言她看向陈凯。
她能感应到叶森落在她身上的目光陡然冷了几分。
她心中若有所动，想转回去看，又怕，再加上陈凯看着她，她心又松又紧。
陈凯虽然盯着她，但余光朝着叶森示意。
“那个人你认识？他在看我们，一直看了好一会，你？”陈凯又道。
“认识。”
顾惜把陈凯的表情收入眼底，心转来转去的，不得安宁。
“你朋友还是？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
陈凯直直凝视着顾惜的表情。
“刚才我看你停下来看过去。”陈凯心中猜疑着，那个人可不像是普通人，长得好，气质更好，一看就是身居要位的人。
却盯着顾惜，顾惜也盯着，两人明显认识不说，他心中有些忧虑，这两人？他想从中看出什么，却没有看出。
这样的男人不像顾惜会认识的，这里面？
陈凯心中想着。
等着顾惜的回答。
顾惜没有否认，承认了认识，那现在的样子，两人有矛盾？
他继续等顾惜说，他不是强迫的人，同样他继续看，等着发展，对顾惜他还是有点了解的，虽然是几年前。
不过顾惜是好姑娘，应该不会有什么的。
只是这样，他还是有点不高兴，几年过去，有很多他不了解也不知道，他原想慢慢来，一步一步的，他从来都是这样。
计划好，找准目标，下定决心，不紧不慢，直到达成目标。
这才刚开始，他想要的他很确定，真不想出现意外。
他该有信心，不该多想的。
他扫向蒋溪。
蒋溪眼晴直盯着对面，看得出也是认识，同样意外，他心神松了下，但看一眼对面的男人，对面的男人目光都是放在顾惜身上。
对方看他的目光也不善，同为男人，他隐约能感觉到一些东西。
他眯起眼。
“只是认识的人，应该是刚好碰到。”顾惜说。
“是叶市，叶市怎么在这里，怎么来了。”
蒋溪突然回过神开口。
顾惜正要说的话顿住，脸色变了变，她望向叶森，叶森的目光还在她身上，她侧头看着陈凯，陈凯微眯着眼，镜片的反光射在她眼里。
蒋溪已经反应过来了，见她看过来，盯着叶森：“你不是，叶市怎么在这里，他来找你，找我们，他是不是有什么事，他脸色好像不太好，要不要过去问问。”
说罢她小心的看了陈凯一眼，说的过程中她想到陈凯，有些话便停了下来，不敢说得太明。
陈凯看看顾惜再看蒋溪。
蒋溪觉得不对，她不再说话。
顾惜明白蒋溪是什么意思，见蒋溪看一眼陈凯后不再说话，知道她意识到陈凯的存在，她本来准备打断蒋溪的话的，陈凯那里不知道有没有看出什么，不管了。
她，她，顾惜再次看向叶森。
“不知道，不用去问，应该没事，或许。”她开口。
“不过去看看？”
陈凯问。
顾惜凝向陈凯：“不用。”
陈凯眼中闪过一抹光，意味不明，他没说话，在一边观察，好一会：“叶市？”
“呵呵，是啊。”
不等顾惜开口，觉得自己失言的蒋溪在一边笑道。
顾惜舒口气。
“他一直看着这边，不去的话。”
陈凯接着说，对着顾惜和蒋溪：“叶市是什么意思啊。”
“叶市就是叶市。”
蒋溪打着混。
顾惜：“不用去。”
她不知道能不能打混过去。
可又不能怪蒋溪，蒋溪也是没想到，一时失言，她不想过去，又不敢走开，对陈凯，不知道最后会看出多少。
蒋溪在尽力补救，她也是，叶森那里不动声色，叫人害怕担忧。
“他要是有什么会过来。”顾惜忍不住补充了一句。
其实是想陈凯不多想。
可说完，她有些懊恼。
不说还好，说了反而让人多想。
罢了，不说了，也不想，就这么，到时再说。
“哦。”
陈凯果然皱眉，眼神疑惑，却没有多说。
顾惜心稍松。
陈凯不过是看出了些，见她和蒋溪的样子，决定不了解的等过后问。
“我过去问问。”
也就蒋溪，她觉得不能这样下去，为了她心中的好奇担忧，为了顾惜为了早点解决，她知道顾惜不会过去，陈凯不用说，只有她，她怕叶市发火，这可是在顾惜店外不远，到处是人，叫人看了可不是笑话！
她也要搞清叶市这是？
“溪溪。”
顾惜一听，盯着蒋溪。
蒋溪不说话，对着顾惜嘿嘿一笑：“放心，你知道的，我过去。”
顾惜没再说别的，陈凯也注视着蒋溪。
“我过去一下过来。”对着顾惜笑笑，蒋溪扫了陈凯一眼，不着痕迹的带着顾惜往旁边站了站，朝着对面走去。
顾惜知道蒋溪这样做的原因，她看着蒋溪的背影。
陈凯把一切都收入眼底，戴着眼镜的眼晴眸光闪动，也看着蒋溪的背影。
蒋溪很快到了对面。
叶森站在车门口，靠着车门，车停在路边。
顾惜隔得远看不清蒋溪和叶森的样子，听不到他们说什么，陈凯看了半晌，收回目光注视顾惜，顾惜一心在对面。
陈凯眼中眸光更深了。
不过陈凯不动也没说什么来打扰，顾惜的心在蒋溪就跟着过去。
对面。
叶森看着蒋溪跑过来。
他不再看顾惜，注视着蒋溪，蒋溪的样子和以前大变样，变好看了不少，也有女人味了，他深黑的眸划过什么。
冷冷看着她，等着她。
他知道蒋溪这点改变是因为什么。
他这次是一个人回来。
蒋溪，想着，叶森皱眉。
原来蒋溪长得也不差，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蒋溪居然和蒋家有关。
他抬头瞄了对面一眼。
那个男人不知道是谁。
顾惜，顾惜，他咬牙。
她很好，好得不能再好，才几天，他才不过几天没看到她。
他说分开她就马上找别的男人？
她离了男人就活不了？
他们站在一起，靠得很近，那样子，那神态，之前他过来看到的，他闭了闭眼，把眼中的狠厉还有冰冷敛起。
叶森眼神冷漠，阴鸷。
蒋溪气喘着跑过来后，有些担心有些紧张，她小心的停在叶森面前，小心的看着他的表情，观察着，可越是观察越是心惊担忧。
叶市的表情着实不好。
“叶市。”
她开口。
咬紧了唇。
她害怕又不得不硬着头皮上，惜惜还等着，那边——这边叶市可不能生气。
“你倒是变了不少，和以前不太一样，你和蒋家有关系，和蒋磊认识，蒋磊在京都没有过来。”叶森淡漠开口。
“是。”
顾惜脸一红又一白，有些不自在，有些不好意思。
叶森并不在意，还是冷冷的。
顾惜脸红是因为最近她常听到人这么说好，不久前陈凯也这么多，都说她好看多了，作为女人的爱美她是高兴的，但没想到叶市也会，一白是因为叶市后面说的，她心中乱了一下。
“叶市都知道？”
想了想，她定下心，望着叶市。
“你说呢。”叶森冷漠的。
“你知道，惜惜不知道，我还没说，我会和她说，叶市你和惜惜怎么了？”蒋溪沉吟了一会，咬牙。
“我没有和她说，不会说，你的事你自己说，至于我和顾惜。”叶森说到这一顿，脸色很难看，不过一瞬又是冷漠的样子。
蒋溪急切想知道他的想法。
叶森却不回答，他穿过她，看向对面，目光在顾惜还有那个男人身上转了一圈收回：“那个男人是谁？”
“一个朋友。”
蒋溪一听忙道。
她怕叶森误会，还要解释。
叶森却不听了：“不管他是谁，才几天功夫，顾惜倒是好得很，她怎么和你说的。”
蒋溪还要解释，对上叶森的眼，心中一顿，她张嘴快速的把顾惜和她说的说了，说完望着叶森，听他说。
叶森：“我是同意了，也说了分开，她去找祈言那个男人离婚，看起来忍不住了，不过，她居然让你过来，自己却不过来，留在那里陪那个男人，以为我不知道，要不是今天过来，我还不知道——你过去吧，我走了。”
叶森说到此，不再说，阴沉的睥了对面一眼，对着蒋溪说完，转身拉开车门上车。
砰一声，车门关上。
车窗摇上。
“开车，走。”
然后是叶森的声音。
随后车启动，驶离开。
这一切发生得很快。
蒋溪只记得叶森冰冷阴沉的脸，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叶森上车关门车子走了，她张嘴，只看到离去的车子。
想追上去，想弄明白叶森的意思。
同一时间，对面的顾惜和陈凯。
两人一直注意着，虽然看不太清，也听不到蒋溪和叶森说什么，不过也够了，但没一会，叶森上车关门，车子开走。
脸色很是冷漠。
留下蒋溪愣愣站着。
顾惜脸色一变。
陈凯眼中也一闪。
顾惜不知道怎么了，怎么这样，她看着叶森的车离开，她来不及说什么，陈凯心中疑惑更深，又似知道了什么。
眼见追不上，顾惜朝着蒋溪走去，蒋溪还站着，片刻后，她转过身，朝着顾惜走过来，陈凯看在眼里跟上去。
“溪溪。”
“惜惜。”
“叶市什么也没有说，问了我你怎么说的，然后说你为什么不过去，还说了两句，我没听清，也有些不解。”
蒋溪皱眉脸色不好。
顾惜本想从蒋溪那里听出一些什么，可是蒋溪说根本没和叶森说几句，叶森说的她也没听得懂。
她还想问。
见蒋溪眼光睥向她身后，她心中一动，想到陈凯，叶森看到陈凯和她一起，肯定会说什么，陈凯在也不好问。
顾惜强忍下来，不问。
蒋溪见状也不再说。
陈凯走过来，看着两人：“怎么了。”
“没事。”
顾惜和蒋溪一起开口。
顾惜心情很沉，叶森直接就走了！他又生气了吗？一定是的，也不一定，她想着叶森说的话，仔细的想着。
他没有过来找她，没有和她说一句话，走的时候一眼也没有看她，他来这里又是干什么？顾惜的心发沉。
一直往下，艰涩苦痛。
“怎么就走了？”陈凯又开口。
“他过来办事，看到我们，现在有事。”蒋溪道。
顾惜满心的苦涩，待听到蒋溪的话才回神。
陈凯眸光变深，没有继续问，他送顾惜和蒋溪到店门口。
黑色奥迪车里。
叶森冷眼看着车外面。
此时离顾惜的店很远。
从那天到现在，已经过了几天，他想看看她想得怎么样，有没有想清楚，他专门把下午的时间空出来。
但是结果！
他知道她进城里了，知道她来了店里，他是专门来找她的。
叶森冷笑。
本来还想着见到她，要是她想清楚了，他就好好陪她，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