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四章 完美的音乐会
“唉...真是个傻孩子。”巴菲尔无奈的叹口气。“那么我问，你答。好吗？”
“恩。”吴月点点头。
“你来自未来吗？”
“是的。”
“哪里？”
“地球，不同于这里，另一个次元的生命体世界。”
“外星人，不，别的次元的外星人。还真是独特。”巴菲尔有些惊奇的眨眨眼。“你为什么认识格斯。”
“因为在我那个世界，格斯大哥就在我身边。这次到了这个世界，与格斯大哥走散了。我才到冥界里找他。但是找到的，不是我认识的格斯大哥。是我认识的时间线，之前的格斯大哥。”
“也就是说，在你身边的格斯，是来自未来的格斯？”
“恩。”
“是吗？未来还真是发生了很多事啊。不过只要格斯这个让人操心的孩子没事我就放心了。雷恩呢？在你那个世界见过他吗？”
“恩。还是老样子大大咧咧。”
“哈哈也是。实在是想不到雷恩扑克脸的样子。格斯还是一副面瘫样？”
“是的。不认识的人连个招呼都懒得打。但是护短的很。我被人欺负了他就非常生气。”
“是啊。格斯这孩子只是不擅长表达心里的想法。但是对于亲人家人的热爱，就算和人类相比也不遑多让。”巴菲尔仰起头，脸上微微出现了向往的神情。“真想看看那个时候的格斯和雷恩啊。应该长得更帅了吧。雷恩这家伙应该也长得更结实了吧。”
“是啊。格斯大哥都不能一个人上街。他一上街女孩子都倒贴。踢都踢不开。雷恩哥也长得更帅了，身体也更好了。”说道这里，吴月想起了那个世界的雷恩。
“是吗？”巴菲尔将脸埋在了膝盖里，吴月也将头靠在了沙发上。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
“太好了。”埋着脸的巴菲尔，传出了颤抖的声音。巴菲尔的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我...我出去一下。”吴月用手背擦掉眼泪，冲出了自己的房间。
站在空荡荡的后台，吴月靠在墙上哭。不想要影响到别人而不得不压抑自己的声音。
吴月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完全接受了巴菲尔要离开的这个状况。但是现在吴月还是觉得自己太高看自己了，巴菲尔那将雷恩与格斯当成自己儿子般的感情将吴月的心脏像麻绳一样完全扭曲起来。
巴菲尔并不想要自己的生命就这么结束。想要更好的看着格斯和雷恩长大成才。就像普通的父亲一样想要看着自己的孩子成长。那份不甘与悲伤完全传达了过来。但是就算再怎么愤怒，没有能量的支持身体甚至无法控制身体，巴菲尔只能承认这一点。
所以巴菲尔绝对无法让这场音乐会就这么平淡的过去。否则在格斯和雷恩看来，这只是稍微带点意义的演出而已，无法匹配上‘最后’这个词汇。在巴菲尔隐退后，还会作为他们两人的老师呆在他们身边，以后可能还会作为指导老师偶尔出席一下自己之后的音乐演出。
不行！这样完全不行！
如果格斯和雷恩抱着这样的想法，这场音乐会就和平时的音乐会没有什么不同。这是自己音乐人生的最后一场考试，也是自己将音乐交给自己下一任的考核。哪怕是有可能会让这场音乐会毁掉也不能这么简单过去。
吴月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要因为情感而难过的炸出来了。
“吴月......”
“啊？”
吴月转过头，看到自己后方的人时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吴月休息室，坐在沙发上的巴菲尔努力让自己心情平静下来，等一下还有演奏，不能就这么被影响。
“师傅。”大门被推开了。
“你是......”巴菲尔也张大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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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会场开始，虽然现在是白天，但是为了营造出气氛，黑色的云遮挡在音乐会场的穹顶，将整个会场的光线变得阴暗。
巨大光柱从四面八方射来，将音乐会场上的四人照耀的宛若在云端的诸神。光柱甚至让四人那黑色的笔挺西装隐隐闪耀着金色的光泽。
坐在巨大管风琴前的巴菲尔看着自己的双手。确定没问题后，认真的握紧了自己的拳头。摊开，放在了琴键上。吴月和格斯分别站在舞台的两侧。都握紧了小提琴。
雷恩站在话筒的前方，提了提自己的领带。顺了顺自己那精心打理过的头发。
但是不同的是，四人身上的气息与以往的平静完全不同。那与其说是气势，倒不如说是，威严！
在四人站在舞台上，原本还有些嘈杂的会场因为本能所察觉到的感觉而变得安静起来。
“最后一场演奏，希望各位能够安静聆听。”雷恩放大了自己的声音，声音虽然响亮，但是并不显得刺耳。相反，声音的响亮反而显得更加清澈。
雷恩抬起了自己的右手。
“那么，演奏开始。”
雷恩放下右手。早已经架好琴弓的吴月和格斯开始拉动了手中的小提琴。格斯手中的小提琴是利用风干十数年的人界木材所制作的顶级小提琴，音色和旋律都无法让人挑剔。而吴月手中的小提琴虽然看起来是便宜货，但是所展示出来的音色却完全不输给格斯手中的小提琴。
首先带动主音的是格斯，那顶级的小提琴所演奏出的音乐那么温柔那么悠扬。宛若一位温柔的兄长站在前方微笑着。紧接着，吴月也拉动手中的琴弓，小提琴音调也慢慢跟了上来。就好像弟弟跌跌撞撞的跟在哥哥的后面，追随着哥哥的脚步。
两股小提琴的声音同时流动在空气中的时候，浑厚威严的管风琴声音在空中响起。就好像威严的父亲站在前方，引导着兄弟俩前进的道路。
三股音乐融合化为了旋风，回荡在整个空间中。
雷恩手轻轻按在了自己胸口，闭上了眼睛。
缓和华美清澈但是却带有极具穿透力，实在是让人无法相信那是从一个男人的声带中所散发出来的。就好像一个少妇在用那绝美的嗓音在放声的歌唱。
雷恩开始缓缓的吟唱。声音如此的清晰，却又如此的模糊，就仿佛一群人在自己耳边说话一般，每个人的语言都字正腔圆，但是又无法听清语言的准确发音。
这是正统的恶魔语言。模糊但又直击大脑的声音，具有着将正常的人类拉入堕落深渊的力量。
音乐将声音带到了一个独特的领域。那是神的领域，恶魔并不信神，但是现在所有人就仿佛感觉到了神正站在云端诉说着神谕。音乐会的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聆听着这宛若神谕般的雄浑声音。
雷恩猛然将声音提高，高强的音调让众人感觉到一种气势扑面而来。灵魂都随之而颤抖。下一秒声音又陡然下降，仿佛在念情诗一般柔和。紧接着声音瞬间又提升起来，仿佛过山车般剧烈的刺激让众人都在一时间呆住了。
小提琴的悠扬和管风琴的威严在雷恩那仿佛穿透骨髓的声音中，化为了庞大的漩涡。将所有人的心神完全的卷入其中。无法躲避无法逃离，所有人任由自己的大脑被这阵音乐融化。将自己的思考，精神，灵魂与音乐融为一体。
雷恩没有歌词，只是单纯利用音调的变化来表达出歌曲本身的节奏。然而只是听着这种单纯的吟唱，所有人却感觉到了一种宛若离别般的情感。但是并不悲伤，并不痛苦，离别只是新的开始，相离的朋友总会在新的时间相遇。
所有人睁大眼睛一直到音乐会的结束。仿佛没有了意识一般，只是呆呆的瞪大眼睛。
在台上的四人向众人鞠躬时，所有人似乎才反应过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如果不是事先将穹顶拆除掉的话，现在声音的音波估计会将穹顶震塌。
所有人的热情远超以往音乐会的热情，所有人都用出自己最大力量来鼓掌，表达自己被刚才传达出真挚情感的音乐所折服。
在四人慢慢离开场地的时候，在场的观众仍旧没有停止鼓掌的声音。
走在后台，吴月摸了摸自己那刚才被观众的声音震得生疼的耳朵。
刚才的演奏，是自己生平最好的发挥。不仅仅是自己，能够清晰感觉到格斯，雷恩还有巴菲尔都将自己的感情完全展现出来。音乐是表达感情的一种强大武器。而此时的四人更是发挥出了生平最好的水平。是一场毫无遗憾的演奏。
然而......
彭！
在刚刚走到后台后，原本大步向前走着的巴菲尔，身体突然向前倒去。
格斯扔掉了手中价值连城的小提琴和雷恩一左一右的扑到了巴菲尔的面前，抱住了巴菲尔的身体。
吴月走在最后面，手中的小提琴早就变回项链带回了脖子上。看到现在的情况赶忙跑到巴菲尔面前查看情况。
“师傅......”吴月担心的看着被格斯和雷恩抱住手臂的巴菲尔。
不知道为什么，巴菲尔的皮肤都变成了红色。虚汗一阵阵的从额头上冒出。并没有晕过去，但是巴菲尔的呼吸非常急促。好像无法吸入空气一般剧烈的喘息。
“这是怎么了？”吴月下意识抬起手摸到巴菲尔的额头。立刻抽回自己的手吃疼的甩着。“好烫！”
吴月立刻抽回手。这额头的温度好烫，已经不是发烧的程度。估计要超过四十度了。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这时候冰块有用吗？”吴月急的团团转。
“没关系，将他扶到休息室就好了。接下来我来。”在吴月三人手忙脚乱的时候，旁边黑色的雾气缓缓流动，哈迪斯慢慢从雾气中走了出来。刚才的话就是哈迪斯所说。
“是。”雷恩立刻将手挽住巴菲尔的双腿，将巴菲尔的脑袋靠在自己肩头上，赶忙将巴菲尔向着休息室抱去。
这是...这是怎么了？
吴月看着焦急跑向休息室的雷恩还有大步跟在旁边的格斯，在意的看着哈迪斯。“哈迪斯大人，这是......”
“时间到来的比想象中还要快。巴菲尔过于勉强自己，才会导致身体如此虚弱。虽然没什么事，不过也代表着......”哈迪斯慢慢向前走去。
“......我知道了。”吴月扭过了头。跟上了哈迪斯的脚步。
房间里，哈迪斯将手放在了巴菲尔的额头上方。手心中闪烁着淡淡的黑色荧光。而跟随着光芒的流动，黑色的光线在巴菲尔身体表面闪烁。
虽然不知道原理是什么，但是巴菲尔的表情明显缓和了下来。呼吸缓缓变得缓和起来。
吴月打来一盆凉水，拧了下毛巾后搭在了巴菲尔的额头上。虽然巴菲尔的表情缓和了，身体的温度还是很烫。冰凉的毛巾刚刚放在巴菲尔额头上就感觉毛巾整个都变热了。
“师傅，还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雷恩坐在床边问道。
“没。只是感觉有些虚弱，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巴菲尔虚弱的说道。几乎每说一句都要深吸一口气。“哈迪斯大人，麻烦你了。”
“没关系。”哈迪斯拄着手中金色的手杖，看着巴菲尔缓缓叹息。“不过，你也老了啊巴菲尔。想不到你也会有一天会因为能量不足而身体虚弱。”
“年轻人炫耀自己的年轻可是非常失礼的事情。”巴菲尔这个时候好像又恢复了以往的随意。但是如果那副脸色没有那么惨白就更好了。
“我输入你体内的能量应该足够你支撑两三天。之后......”哈迪斯转过身慢慢向外走去，手杖点在地面山发出清脆的声音。“还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就好好做吧。”
“哈迪斯大人！”巴菲尔突然叫道。
“还有什么事？”哈迪斯停下脚步，头也不回的说道。
“我想去人界。能麻烦你允许我出去吗？”巴菲尔想要直起上半身，格斯扶着巴菲尔的后背将他扶了起来。
“去人界干什么。”
“去看海。”
“为什么？”
“按照吴月教我的成语来说，是善始善终。”巴菲尔看着哈迪斯说道。
“......随便你吧。”哈迪斯的声音很随意。与刚才略带伤感的声音显得很大差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