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不理会与动力

  和昨天早上的情景几乎没有分别，那老头离其他人远远地，自顾自慢悠悠地在闭目打拳。
  可这一次王超走过去，那老头却已经收拳了。
  只见老者睁开眼，轻轻吐出一口气。王超疑神疑鬼地看向旁边的树林，心想总不能这老头喷一口气也把林子喷得摇摆起来吧？当前龙珠版本应该不存在这种猛然啊……可就他这么眼珠子来回转了一下的功夫，老者居然已经扭身离开了，看也不多看他一眼的。
  王超赶忙想跟上去。
  老者脚步很快，看上去在走路，可速度却快得离奇，王超从快奔到小跑，跟着老者的背影在公园里兜来转去，始终无法接近老者，他迈开步子狂奔，撒丫子猛追，可老者的背影居然越来越远，在视线尽头转了个弯就再也找不着了。
  “呼……呼……”王超坐在长椅上，猛喘气。
  他这每天几十公里来回两趟的长跑达人，竟然跟着一个老头跑了几圈公园就累得不行，想想既觉得惭愧也觉得刺激，那老头果真不是普通人。
  “好快的速度，好拽的老头……”
  王超的气息渐渐平缓下来，他捏出那两块硬币，在手指之间不停翻转、跳动。
  “难道高手都是这样不理人的吗？还是说……我被嫌弃了……”他呐呐地自言自语，可心脏却扑通扑通猛跳起来，眼中若隐若现起淡淡的金色，嘴角在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情况下微微勾起，“他肯定不是赛亚人，可好像也蛮强的……”
  “下次，一定要追上那老头！”
  “嗯，明天继续。”
  王超莫名地感觉到了生活的动力，用力握紧两块硬币，随后收进兜里，在公园锻炼了一会儿后，去物流公司上班了。
  “又在看那个什么比赛啊？”
  王超换上工作服，搬了一点包裹，发现值班的哈巴狗同事岗亭里的小电视机里，再次传来音量很小的观众呼喊声。
  “嘿嘿……”哈巴狗同事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机。
  王超瞥了一眼电视屏幕，发现擂台上没有穿护具的两名格斗手正在疯狂对练，而其中那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黑色爆炸头，怎么看都觉得眼熟……
  还是日常的送货，大部分包裹跟昨天一样，都是送到动物人区的几条街。
  王超个子不高，但力气大，体力足，这份工作对旁人来讲，装货卸货搬货，都能累得不轻，还要冒着在动物人区被殴打的风险，不过王超就权当是锻炼身体了。龟仙人还带着小悟空和小林给人徒手刨地、工地搬砖呢，自己送个货还算轻松的了。
  至于被殴打？王超虽然一直嫌弃自己，但其实至今都没有碰见一个能逼他用出全力的地球人……
  毕竟小悟空第一次出门跟布尔玛搜集七龙珠的时候，战斗力估计和王超现在也差不了多少，可俩人满世界乱转居然都没撞见一个能打得过小悟空的……唯一能过两招的沙漠强盗雅木茶，在小悟空吃饱肚子之后也难堪几个回合。
  可见地球上的高手虽然有、虽然不少，但总算是地广人稀，碰见的几率其实不高，像龟仙人那种武术之神，更是躲在海外孤岛，普通人想找一辈子也别想找到……原著里那个参加武道会的人狼似乎也是躲在荒郊野外对着大树练拳来着……还有天津饭、雅木茶、小林等人，在小悟空一个人跑去刷高级副本的时候，也喜欢各自跑到穷山恶水的鬼地方去磨练己身……
  可见高手们都习惯闷头修行，锤炼武艺，没什么工夫找你玩装逼打脸……
  王超来到龙珠世界的这五个多月，基本上都一直在南都附近晃荡，就更不可能和什么高手起冲突了。
  或许那个什么职业格斗联赛里的参赛者里有不少高手……
  王超停下小货车，看向一面墙上贴着的巨大海报，职业格斗联赛的宣传海报贴得满满的，而天下第一武道会的海报不仅小，而且素得要死，就像那些被认为是小圈子文化的武术家们，就喜欢自己玩儿自己的，宣传推广之类的并不上心……
  王超自言自语：“下次再碰见那个爆炸头的话，或许能跟他比划两下，试试我现在的斤两。”
  今天倒是没碰见昨天那只莫名热情跑来求合照的猪头……王超也不在意，回公司吃了个晚中饭，就打卡下班。
  朝着郊外一边散步一边消食，消了会儿就又开始跑起来。
  王超想着明天早上或许还能碰见那个奇怪的老头，自己一定要跑得更快才行。
  有了实实在在眼前目标，王超一时间将什么龙珠世界未来天崩地裂的战斗全都抛到了脑后，那些神仙打架之类的烦恼以后再说吧，现在他心里憋着一股劲不想让那古怪的老头瞧不起自己。这种感觉很像上学那会儿，被数学老师狠狠训斥了一顿之后，心里憋着气发四要在下次考试的时候找回场子……
  “啊啊啊！”
  王超撒丫子狂奔，试着像小悟空那样两臂平举，却发现对提速没什么卵用，反倒因为不习惯这种跑姿而感到无比别扭，只能放弃……
  用更快的速度跑回了郊外的小破屋，王超躺在院子的地上呼哧呼哧喘气，呵呵呵傻笑了一会儿，捶打着酸痛的手脚、腰背，就去最近的小河打水，痛痛快快地冲了一个凉水澡后，换了身干净的背心大裤衩。
  “孙悟空如果不是赛亚人，如果知道未来的地球会面对怎样的敌人，他就会放弃练武吗？”
  王超坐在书桌前自言自语，他看着旧海报背面自己画的歪歪扭扭的超级赛亚人孙悟空，与画中的童年偶像对视。
  放下海报，王超用拳头在空气中挥舞，闭眼想着：“不知道用舞空术飞在天上，是什么感觉？”
  他睁开眼低头，看了一眼那张较新的第十八届天下第一武道会的宣传海报上的信息，暗道：“5月7日木瓜岛上开赛……今天好像已经是4号了啊……”
  日常午睡片刻，王超醒来收拾一番就又跑去南都。
  有时候他自己都佩服自己这每天来回两趟的长跑耐力……乖乖，这要是回到前世地球，拿马拉松金牌还不是跟玩儿似的？就怕回到前世地球之后，这身体素质又被打回原形了……脑子里转着乱七八糟的想法，王超继续今天的生活。
  晚上，做完兼职后披星戴月地溜达回家，只不过这次每趟路王超都用心对待，尽量琢磨出更节省体力的跑步方式，从而让速度更快。
  他甚至开始调整脚掌每次落地的角度，以及前后两脚配合发力的技巧，怎样才能将体力最大化地转变为速度……
  这种无人督促的自我钻研，王超今晚在饭店兼职服务员的时候，走路都带风……
  到了家，王超匆匆冲了个澡，带着一丝疲惫一丝莫名的满足，倒头就睡。
  第二天一大早，王超睁开眼，扑腾一下从床上跳下来，看了一眼手表，嗯，四点四十三，比往常早了一分钟，值得夸奖。
  没再去管书桌上那本笔记本，王超兴冲冲地洗漱穿衣，啊啊啊一路怪叫，顶着朦胧的晨曦冲向隐约可见的南都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