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6章 破碎的盟约
主动选择了高空作为战场，面对的还是玛里苟斯这样强大的存在，艾萨克斯不可能不使用时光之力来作战。
对手和观众都是对青铜龙算是比较熟知的蓝龙，他们在看到突然出现的沙尘必然会联想到什么，因而还不如直接就暴露出龙形态。
反正这其实也不算是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有趣，有趣！”玛里苟斯用一种诡异的兴奋强调叫道：“你是诺兹多姆那个家伙派来的？我猜你阻止我的借口，就是为了维持什么时间线的稳定？”
在被艾萨克斯撞飞之后，他似乎并没有立即反击的想法。
“你可以这么理解。”艾萨克斯没有否认，这差不多是青铜龙行事正当性最主要的体现了，借用一下也无啥大碍。
尽管他本人就是把扰乱这个世界的时间线的元凶之一。
“这场战斗毫无意义。”虽然内心对玛里苟斯的突然出现以及无故挑起争端的行为非常恼火，但艾萨克斯还是希望能用语言解决问题，“聚焦之虹已经归还给蓝龙一族，我只是要求你不要伤害这个可怜的女孩，她有着非同一般的重要性，而她之前的所作所为都是因为被施加了蛊惑魔法，这些罪行严格意义上来说都不能成为谴责她的依据，”
艾萨克斯用一种商议的语气说道，更像是一种恳求，在承受了之前一大波无情的攻击之后，这已经是相当低的姿态了。
然而玛里苟斯完全不买账，“她有多重要和我有什么关系？所有胆敢冒犯我族群的人，都必须付出惨重的代价！”他突然暴怒起来，“不要提那头老青铜龙，你休想用他的名号压迫我！这无情无义的家伙就不该被称为守护巨龙！”
蓝龙王对青铜龙王很有怨气，这大概是因为诺兹多姆明明知晓可能会发生的一切，却对耐萨里奥的背叛和蓝龙受到的重创无动于衷，甚至在上古之战时期都没有露面——至少玛里苟斯在被耐萨里奥重创之前都没有见到他。
艾萨克斯能做出猜测，但他并不能告诉玛里苟斯自己已经干掉了诺兹多姆来宽慰他的心，如果真那么做蓝龙王肯定是不会感激他的，反而会把他当做燃烧军团那样的敌人。
他现在也没有时间去做过多的思考，因为玛里苟斯又气势汹汹地扑了过来，他疯狂最主要的一个特点就是会突然产生极端的情绪并且沉浸其中，比如现在的暴怒。
蓝龙王的躯体上浮现出坚硬的冰霜形成护甲，因为其颜色与蓝色的鳞片相近，因而并不是特别能引起注意，毫无疑问这层冰甲将会在贴身肉搏中发挥很大的作用。
“住手吧，父亲！”泰莉苟萨徒劳地喊着，但玛里苟斯充耳不闻。
艾萨克斯暗骂一声这不可理喻的老龙，也毫无惧色地向着玛里苟斯面对面地疾飞而去，不过他并不准备就这样和玛里苟斯进行巨龙间的战斗，他对这具青铜龙身躯还没有到非常熟悉的地方，对用利爪和尖牙的搏杀也没有太深刻的研究。
在感知中，玛里苟斯的突进突然就变成了慢动作，空中飘扬的雪花也迟迟不肯落下，这当然不是艾萨克斯减缓了玛里苟斯或是周围环境的时间流速，而只是加快了自身的时间。
于是，在观战的四头蓝龙无比惊讶的目光中，那头青铜龙在和玛里苟斯面对面冲锋之时，突然身体被沙尘笼罩，不断缩小，最后又变成了一个人类。
那确实是艾萨克斯。
人类和巨龙的体型差距自然是巨大的，这使得玛里苟斯做好的关于肉搏的准备毫无作用，因为惯性呈抛物线移动的艾萨克斯双手中猛然出现了一柄足有四五米长的银色巨剑，炽白色的晶体在其身上闪耀。
这是艾萨克斯一般在天神下凡状态下才会使用的武器规制。
晶化圣光作为传奇特质，其对神圣能量的压缩作用是非常恐怖的，秩序之手形成的巨剑几乎没遇到什么阻碍，破开冰甲，在玛里苟斯的身体上留下焦黑的痕迹。
这种深度的伤口如果是在凡人身上自然足以致命，但对体型庞大的蓝龙王来说，只是一道普通的伤口而已，损伤不大，但是却很痛。
玛里苟斯怒吼着，被银色巨剑劈裂的冰甲碎片突然产生了强烈的能量反应，汹涌的奥术能量爆发，这些冰片获得了极大的速度加成，成了致命的凶器、
早有预料的艾萨克斯身形已经变得虚幻起来，无论是奥术能量还是冰片，最多也只是让他虚幻的身影有一些扭曲。
玛里苟斯又惊又怒，粗壮的龙尾立即扫来，艾萨克斯这个时候立即取消了静滞状态，圣盾撑起，借助这一下的力道弹开。
静滞状态虽然堪称是绝对无敌状态，但进入这样的状态时自身的时间静止，自然做不出其他的动作，所以想要拉开距离的话，从玛里苟斯身上借点力是一个可行的方案。
在半空的艾萨克斯身体上又浮现出昏黄的沙尘，淡金色的巨龙展开双翼，稳住身体，冷冷地看着有些气急败坏的蓝龙王。
卡雷苟斯和泰莉苟萨有些呆滞，这是什么情况？艾萨克斯是一头青铜龙就算了，他竟然还在第一次交锋的情况下就伤到了伟大的玛里苟斯？
不是说青铜龙进攻能力都不强并且很不愿意正面战斗的吗？
卡雷苟斯很快就反应过来，他们对青铜龙的认知是正确的，青铜龙的生存力确实强到不可思议，除了诺兹多姆之外，其他任何一个守护巨龙想要杀死一头普通青铜龙都困难无比，至于进攻方面的不足，艾萨克斯是以人形态进行弥补的。
有相匹配的进攻能力的青铜龙，哪怕不是龙王，也足以对抗这几位龙族当中最高层次的存在。
艾萨克斯的精神集中，内心隐隐有些烦躁，能伤到玛里苟斯是占着对方完全不了解自己的便利，但接下来的战斗可就麻烦了。
玛里苟斯虽然陷入了疯狂，但他毕竟活了数万年，其战斗经验自然是丰富无比。
事实也确实如同艾萨克斯所料，蓝龙王对青铜龙的能力有着足够的了解，知道他静滞状态无法进行其他动作，而艾萨克斯因为必须要保证浮空而不得不在龙形态与人形态相互切换，仲裁之斩因为需要差不多一秒钟的蓄力，对能够闪现并且感知力极其出色的玛里苟斯来说毫无作用，艾萨克斯必须以人形态进行近身攻击才能伤到玛里苟斯。
而他再没有找到这样的机会。
蓝龙王本身就极为强大，聚焦之虹又能够调动整个艾泽拉斯的奥术能量，这两者组合的压力甚至都不比死亡之翼差多少，艾萨克斯怀疑玛里苟斯如果不是陷入了偏执的疯狂，应该已经找到有效的对付自己的方法了。
但好在玛里苟斯现在的思维比较直，另一个好消息是艾萨克斯终究算是占据了主动，毕竟只要他愿意，玛里苟斯就没办法伤到他。
纵观艾泽拉斯的历史，还没有记载过任何一头青铜龙死在其他种族之手——除了某一个把自己脆弱的人形身躯暴露在一名他自认为已经控制但实际上完全没有的兽人战士前的蠢货。
然而艾萨克斯感觉得到，随着战斗的延长，玛里苟斯陷入越来越无法遏制的暴怒之中，这意味着这场战斗很可能已经无法以和平的方式结束了，这头偏执的老蓝龙很可能之后会一直追杀他直到绕艾泽拉斯一圈……
这是一个巨大的麻烦，除非……
四头青年蓝龙麻木地看着这场已经超乎他们认知的战斗，他们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在最外侧的埃雷苟斯最先发现了异常。“那些亡灵！”他忍不住大吼道。
其他蓝龙立刻转头望去，接着色变，之前被休伯利安号拦截的亡灵空军竟然不再攻击那艘战舰，而是形成一片巨大的乌云，向着这边飞来，其目标似乎就是……
“别让他们干扰到父亲！”泰莉苟萨立刻喊道。
他们没办法插手玛里苟斯和艾萨克斯的战斗，但是亡灵却是显而易见的敌人，并且可以应付。
然而这些骨龙和石像鬼竟然对他们的阻拦没有任何回应，蓝龙们的法术第一轮就干掉了一打石像鬼和一头冰霜巨龙，但是其他的亡灵竟然完全无视了他们，径直向着玛里苟斯飞去。
“他们疯了吗？”卡雷苟斯忍不住说道。
没有人回答他，大家都知道这些亡灵自身的智慧有限，这样的行为显然是出于其背后控制者的意志。
泰莉苟萨下意识地抬起头，果然看到在寒冰尖塔的顶端，肌肤苍白如雪的巫妖女王举着霜之哀伤，白色的长发飞舞，冰蓝色的能量从那把魔剑上向四周发散。
这是巫妖女王脱困之后的报复，还是艾萨克斯计划成功了？
泰莉苟萨不知道，但她只能咬咬牙，带着她的伙伴尽可能的去阻拦天灾空军。
玛里苟斯愈发地烦躁起来，因为这些亡灵奋不顾身要进攻的目标竟然是他，而艾萨克斯竟然毫发无损，所有的亡灵都视他为无物。
但这应该是因为他青铜龙的能力吧，毕竟这些诺兹多姆的子嗣本质上可以说是艾泽拉斯最优秀的潜行者。四头年轻的蓝龙的大脑自动给出了这样的解释。
休伯利安号上，麦特皱起眉头，现在的状况实在是有些出乎预料，这场战役的走向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出于一个指挥官的谨慎，在没有探查到确切的情报，或是收到什么明确的指令前，他无法再向部下下达任何指令。
这种情况只持续到一分钟，休伯利安号的通讯频道上就响起了一个清冷的声音，“休伯利安号注意，现在的敌人是那头巨型蓝龙。”
这是长公主卡莉亚的声音，艾萨克斯之前已经向他的属下宣称当他不在时卡莉亚有着最高指挥权限，因而麦特没有任何的犹豫。
“暂时关闭其余回路，引擎能量向主炮集中！”
休伯利安号的主炮之前射穿了纳克萨玛斯，让那个浮空城近乎瘫痪，到现在也就只能放出一些空军，现在那个黑洞洞的炮口再一次浮现出光芒。
身为织法者，对于能量的感应自然十分敏锐，玛里苟斯刚刚释放了一道威力和范围都有些不可思议的霜冻新星，将成片的飞行亡灵生物冻成冰雕，甚至就连本就是以冰寒魔力驱动的冰霜巨龙都无法幸免，蓝龙王猛然转过头，看向那个一直被他忽视的钢铁战舰。
“愚蠢的凡人！”如雷的吼声响彻云霄。
但光是吼叫显然是没有任何作用的，休伯利安号的主炮在奇特的嗡名声中猛然射出。
“你以为这样的力量就足够强了吗？”玛里苟斯双眼冒火，他已经完全失去了耐性，“你以为你们能威胁到我吗？可笑至极！”
他的高傲已经不允许他再躲避，这是身为龙王、身为这个世界至高存在的骄傲，聚焦之虹光芒大盛，一道强力的护盾出现在蓝龙王身前。
休伯利安号的主炮强度和艾萨克斯的仲裁之斩相仿，但射程要远很多，这道耀眼的光束轰击在蓝龙王的护盾上，不出意外地被阻挡住了，“看哪！你们所掌握的力量在真正的魔法面前不值一提！”
玛里苟斯咆哮着，酣畅淋漓地咆哮着。
然而他手中的聚焦之虹的光芒突然黯淡了，失去了这个重要能源支撑，护盾当即破碎，玛里苟斯狂傲的宣言还没说完，休伯利安号主炮的光束猛然轰在了他的前身。
“父亲！”
“大人！”
蓝龙们大惊失色，他们奋力向着他们的领袖移动，但显然有些来不及了。
寒冰尖塔的上方，吉安娜软软地瘫倒了下去，她的灵魂还很不稳定，通过聚焦之虹反制玛里苟斯，等于直接从精神层面和蓝龙王发生了碰撞。
而艾萨克斯身形暴起，化为青铜龙瞬间穿过数百米的距离，再变回人形，秩序之手所化的巨剑带着冷冽的光芒与同样冷冽的杀意高高扬起，似乎这把武器就要完成屠龙的伟业一般。
但艾萨克斯的目标并不是玛里苟斯的脖颈，巨剑斩向的是蓝龙王的前爪。
握有聚焦之虹的前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