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或许算是微微h

  我很后悔选了八百米,感觉这是我做过的最后悔的事情。
  盛夏的余温还存留在空气中,炙热的艳阳依旧照耀在大地上,有些女生还没开始跑腿就已经打摆子了,我顿感不妙。
  口哨一响,我们便齐齐跑了出去。跑了一圈过后,我就感觉要死了。我此刻想恨所有东西,恨跑步,恨自己的腿,恨自己的肺,感觉一切都要炸了。
  好不容易终于跑完了,我站在足球场的草坪上,仰望着天空大口喘气。
  我往右边看,和我一起跑的女生侧倒在地上,脸被手臂遮着,看着像是雅木茶的死亡姿势。要不是她胸腔还在起伏,我差点还以为真的已经去世了。
  我看着自己的汗水流在大地里,过去不好的回忆又涌上心头。怎么跑步都还能引起PTSD的,我拍了拍自己的脸,也不知道自己跑了个什么名次,只好去看台上面歇着去了。
  我坐在凳子上,分析到底是因为什么跑得这么累。人在跑步的时候会经历一个极点,800米快跑完的时候就是正在经历极点的时候,在那时候休息好继续跑的话就可以进入真稳定状态。
  所以到底是哪个弱智发明的八百米的,累死人了。我依旧大口喘气,怨念散发在整片地方,都没人愿意坐在我周围。
  我没有带纸巾,只能不断的用手臂擦汗。忽然有人递给我好几张纸,我抬头一看,是楚堰。
  “你出了好多汗,是刚比赛完吗?”
  他担心地看着我,我接过他的纸擦汗,“就跑了个八百米,没什么大事的。”
  楚堰见我擦完汗,便把手里的饮料递给我。我看着之前我觉得很好喝的草莓牛奶,心里异样的感觉莫名在心里蔓延。
  我抬眼看向楚堰,他背对着阳光,用专注的眼睛看着我,又腼腆的笑着:“之前我偶然遇到你,看见你买了这个,我就想你是不是喜欢喝,就买了。”
  那异样的感觉变成了我熟悉的甜蜜和幸福,我接过那盒牛奶对他真心实意地笑道:“谢谢哥哥,我很喜欢的。”
  楚堰的脸逐渐发红,看着那白皙脸上浅淡的红晕,我也莫名有些害臊了,移开了视线,“哥哥别一直站着了,坐吧。”
  “啊,我还有事。”楚堰好像现在才想起来自己的目的,“如果你等会有空的话,能到棒球场去看比赛吗?”
  我刚刚光看他的脸,现在才注意到他穿的是棒球服,估计是要打比赛了。“好,我一定去。”
  楚堰看起来很高兴,“嗯,你先休息,等下十点半的时候才开始,我去准备一下。”
  我朝他挥了挥手,他就小跑离开了。我捶捶我的腿,不停地咳嗽,口腔的血腥味依旧,看来心肺功能还是有待加强。
  我给饮料插好吸管,吸了一口草莓牛奶,血腥味也随着冰凉的液体冲淡了许多。
  等我休息好了,就慢悠悠走到棒球场,我找不到具体位置,问了好几个人才到地方。
  到了,但是没完全到。我穿过绿茵茵的小路,看着面前绿油油的围栏网,沉默地在树下蹲着。
  网对面的观众席离我很近,又离我很远。谁会在这种犄角旮旯看比赛啊!
  我仔细观察场地,现在好像还没开始,我打算先翻上去,跑到观众席上面去。结果刚开始爬,熟悉的声音忽然传过来:“你再爬上去就要给你黄牌了!”
  我从网上一溜烟滑了下去,贺仕之一瘸一拐地走过来,非常敬业地给我额头贴上一张黄色便利签,“比赛都开始了,你在这种地方干什么?”
  我只能取下纸对他解释:“不是,我打算看比赛,但是我迷路了。”
  贺仕之一副不理解我的样子,“所以你就准备翻网?你的逻辑是什么?”
  我想了想,好像确实有些不符合常理。我突然感觉我脑子好像出了什么问题,怎么想出来这种解决方式的?
  在我懊恼的时候,急促的口哨声响起,我侧头看向比赛场,只见楚堰缓缓抬起手臂,他的右腿向后一踏,手臂猛地向前挥出,手腕在球离开指尖的瞬间做了一个微妙的抖动。球以惊人的速度飞出,在空中划过一道几乎看不见的轨迹。
  球从击球手的棒尖擦过,甚至都没来得及反应,球已经飞向捕手的手套,捕手稳稳接住,完成了一次完美的叁振,观众和裁判都在欢呼。
  我不懂棒球,但是也知道他刚刚肯定投了一个好球。内心奇妙的感觉再次翻涌,我的手不由得抚上了铁网,目光一直追随着楚堰被阳光照耀的背影。
  “你听到我说话了没啊?”
  贺仕之忽然拍了下我的肩膀,我立马拍开他的手,后退了好几步,“不要碰我。你刚刚说什么?”
  贺仕之尴尬地收回手,“我刚刚说,如果你不知道去观众席的路,我带你去。”
  我又将视线投向楚堰,“我就在这看吧,等下走过去的时候要错过了。”
  贺仕之也看向楚堰,露出怪异的表情,但还是没说什么,“你确定你不会再翻了?”
  我随口道:“嗯。”
  贺仕之撕下来一张小纸条:“那你写个保证书,保证以后再也不翻墙了。”
  我觉得他有些烦:“我看完了之后写可以吗?”
  贺仕之撇了撇嘴,看出来我现在不想和他说话,站在旁边跟着我一起看比赛。
  楚堰的队伍大获全胜,他簇拥在所有人的祝福和夸奖之中,我看着他被人群包围着,不由得为他感到开心。
  到了晚上的时候,我写完了保证书,坐在沙发上,看着暖黄的灯光发呆。
  我感觉自己最近怪怪的,总是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心里蔓延,我也形容不上那是什么。
  我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问季霜星:“姐姐,我是怎么回事啊?难道是生病了?”
  季霜星没有回我,只是道:“你觉得你哪里怪?”
  我试着组织语言:“我感觉自己不由自主做的行为变多了,做的傻事也变多了,情绪也不受我的控制。”
  季霜星说:“青春期就这样,你或许是要变得叛逆了。”
  我不是一直都很叛逆吗。我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楚堰也在这时候下楼,明明今天赢了比赛,但是看起来没什么精神气。
  我又开始做下意识的举动,和他坐到一个沙发上,“哥哥怎么不开心?”
  楚堰还是无精打采地低着头,抬眼的时候眼眶是红的,“没什么。”
  我想摸摸他的脸,却被避开了。我一愣,心也不由得提起,连忙问他:“诶,我做错什么了吗?”
  楚堰低着头,小声嘟囔:“你今天是有其他事吗?”
  我连忙摇头:“没有啊,我就写了个东西,没什么事情。”
  楚堰眼睛垂得更低了,眼眶的泪水好像随时都要夺眶而出,“那为什么没有来看呢。”
  我愣了好一阵,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比赛,连忙道:“我去看了,我真的去看了,哥哥连续叁次都没让击球手打中,然后赢了,我看见了的,我不是在观众席上看的。”
  楚堰吸了吸鼻子,眼睛的泪光亮晶晶的,“真的吗?”
  我连忙点头,随后有些郁闷:“哥哥怎么冤枉我,我说要去看,就一定要去看的。”
  楚堰低头,一副认错的模样:“对不起,我没看见你,还以为你不在。”
  我忽然有点想耍小脾气,沉默着没理他。楚堰就握住我的手,声音听起来委委屈屈的,“是我的问题,我不该怀疑你的,抱歉。”
  我听着这话,还是抿了抿嘴,摸了摸自己僵硬的双腿,“那哥哥帮我按一下腿吧,按了我就不生气了。”
  楚堰呆了一下,还是小心翼翼地将我的腿放在自己腿上,细心按起来。
  他白皙修长的手指隔着布料揉捏着我有些紧绷的肌肉,按的力度很合适,我觉得很舒服。
  我倒在沙发上,用眼睛描摹楚堰认真的侧脸,看着看着,又变得一直想看下去。
  然而,他按到我大腿内侧的时候,酥麻的感觉让我不由得瑟缩了一下。楚堰转过头问我,神情有些慌张:“诶,不舒服吗?”
  我意识到是怎么回事后,脸都红透了,明明不想要他继续了,嘴上说出来完全相反的事情:“没事,哥哥继续吧。”
  他很听话地继续按了,但自从那一次触及到敏感的地方之后,另一种舒服就不间断地涌上来。我忍着自己不叫出声,脸埋在手臂里,双腿不由得颤抖。
  这和小玩具不断刺激的感觉不一样,酥麻温和的感觉更加令人煎熬,又想要更加感受这种感觉。
  一想到这样的触感是因为楚堰,我内心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就愈加浓烈。害臊的情绪和情欲的快感交织在一起,楚堰却在这时候放开了手。
  我抬眼看向他,楚堰好像被我的表情吓了一跳,随后他移开视线局促道:“如果很难受的话,我还是不按了吧。”
  我有气无力地点头,腿从他腿上下来,“我先回房间了。”
  我缓慢地走着,楚堰在我生后问到:“那个,你还生气吗?”
  我感受自己双腿间湿润的触感,不由得害羞到发恼了。我的浑身都在发烫,像发烧一样感觉,晕乎乎的,但还是勉强回头道:“我真的没有生气,一开始就没有生气的。”
  楚堰放宽心地笑了笑,我看着那笑容,心脏又像被什么轻轻捏了一下,连忙跑到房间里面自己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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