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4.第804章 同名年月日时辰
“杀死这个男人的不是人,是妖。”白颖珊说道:“那个浓妆艳抹的女人不是人,她给光头吃的不知道是什么药,可以让真阳出来供她带走,她在汲食真阳。”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乔宇说道:“玲珑说青丘不少妖族来到阳间,看来是真的,女妖靠吸取男性的真阳提升功力也不是老生常谈,不过,你看到他放了什么东西?”
“一颗药丸。”白颖珊说道:“放下去后有气泡冒出,但马上归于平静,而且液体没有变色,依然是原来的样子,十分有迷惑性。”
这虽然是一个提醒的信号,但是与他们的重点无关。
乔宇绕着那只光头鬼一圈,“咦”了一声:“还在头七之日。”
所谓头七,也就是人亡之后的第七天,人死后,魂魄附于骨上,到第七日遇天煞地冲,因肉体死亡,魂魄受激,故而离骨而行,此时魂魄仍有意识,并知晓自己肉体已经死亡,因魂魄在有意识的情况下首次受天煞地冲之激,感受之极,故而有寻觅被保护的意愿,故而有头七返魂一说,亦有头七后下葬一说。
头七之日,死者魂魄会于头七返家,家人应于魂魄回来前,为死者魂魄预备一顿饭,亦有说认为人死后魂魄会与头七前到处飘荡,到了头七当天的子时回家,家人应于家中烧一个梯子形状的东西,让魂魄顺着这趟天梯到天上,俗称送头七。
今天恰好是这只光头鬼的头七日,按理说,他要返家,之后能够了结心愿去阴间,等送走这只同年同月同日生又同名的光头鬼,再找童老板就简单得多,一想到这里,乔宇迫不及待地拿出摄魂瓶将他汲入:“送你回家。”
光头原本有妻有儿,今天是他头七,家里摆了供品和香烛,妻子已进中年,名符其实的黄脸婆,不着脂粉,披头散发,比起酒吧那位风情万种的妖媚女来说,的确逊色不少,但这女人身上有家的气息。
孩子今年不过六岁,坐在母亲边上一声不吭,眼睛里还有些许畏惧,鼻子通红不透气,八成是感冒了,光头鬼的声音传出来:“唉,孩子又感冒了。”
白颖珊特别想问他,这么关心孩子的话,躺女人大腿上的时候在想什么?
色字头上一把刀,悬下来便要人命,那位妻子没有一滴眼泪,除了母子俩再没有其他人,这是一处四合小院,透过窗户可看到房间里的一切,妻子拿起三柱香对着遗像略微拜拜,便转身对孩子说道:“吃饭吧。”
“爸爸呢?”孩子稚声稚气地说道:“为什么把爸爸的照片换成黑白色的,我不喜欢。”
“因为人不在了。”妻子丝毫没有掩饰的打算,直通通地说道。
“哦。”孩子居然习以为常低头吃饭,可见这光头平时不大回来,孩子也觉得他生疏。
光头鬼心酸不已,隔着窗户看着妻儿,后悔不已:“我***这一辈子白活了,我老婆孩子以后怎么办啊。”
“简单,改嫁,孩子改姓,重头开始。”乔宇在他伤口上又撒一把盐:“你死了,他们就有重新开始的机会,阿弥院佛,功德无量啊,看完了吗?”
“啊?”光头鬼一时错愕,乔宇转身便跑,到了最近的十字路口,此时正是绿灯,车速不减,车来车往,光头鬼吓得直往瓶子底部缩,但乔宇哪管它三七二十一,手掌拍到瓶底,只听到“嘭”地一声,那只鬼倏地窜进车流里。
车子嗖地驶过去,轮胎轨到鬼身上,可怜光头鬼成了扁平的形状,一阵风刮过来,将他刮进了阴阳道,正守在那里的鬼差立刻迎上来,锁魂链往他脖子上一挂,扯着就往阴间走!
白颖珊噗嗤笑出声:“你故意的。”
“毫无责任感,还死在女人手里,老子最看不上这种人了。”乔宇说道:“这么折腾一下只是小小替他妻儿出口气,以后的日子希望他们好运,走吧,童警官还在等我们。”
“送走这只鬼魂真的就没影响了?”
“理论上是这样,要是还能冒出一只同年同月同日同时辰而且同名的人来,我就给跪了!”
乔宇哭了,返回童磊家再次黑白符,再次问米,结果召来的还是一只同年同月同日同时辰而且同名的鬼魂!
只是,这次是只女鬼,乔宇简直无力吐槽了,你一女人叫什么童伟啊……
童磊也实在无语了,两次,一次算巧合,第二次算什么?
“乔宇……”白颖珊小心翼翼地叫着乔宇的名字:“你没事吧?”
乔宇看着眼前的中年女鬼,欲哭无泪,一屁股坐在地上,两条腿撑得长长地:“老子倒了八辈子的大楣,这什么情况啊,她又是怎么死的?”
“意外中毒。”白颖珊也哭笑不得:“多种化学药品混合后产生了有毒气体。”
乔宇不得不送走这只女鬼,再看童磊,脸色比自己好不到哪去,他清清嗓子:“咱们再来一次?”
童磊有气无力地站起来:“算了吧。”
“但咱们还没有试出来。”乔宇拿起桌上的水杯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干:“这是第一次免费行使权,不能烂尾,颖珊,帮我设坛。”
白颖珊正准备动手,门砰地一声推开了,童老板大叔流星地走进来,见屋里这么多人,还有些意外,然后扳着童磊的肩膀哈哈大笑:“老弟,我回来了。”
童磊艰难地咽下一口口水,不敢置信地看着童老板,良久,伸出双手使劲揪着他的脸颊,精疲力竭的乔宇扑通倒进白颖珊怀里:“我勒个去,青天白日,苍天显灵吗?”
白颖珊扁嘴道:“人没死。”
“同时辰太可怕了。”乔宇无可奈何地说道,身子被白颖珊推起来,童磊看着眼前的童老板,突然一拳猛挥过去,童老板的鼻血直飙,他讶异地后退一步,伸手一抹,瞧见满掌心的血,不禁又怒又气:“童磊,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