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葬母

  木柒跟尼塔说了一声今天有事让他先去公司报道。
  然后木柒给北煜打电话，“喂，借我一辆车，我要回趟乡下。”
  “要什么车？你来傅家车库选。”
  “有机车吗？”
  “有，马力十足你别飚太快了。”
  “好。”
  原本要一整天的车程，木柒仅仅半天就出了城区，一条乡村泥泞小道上飞驰而过一辆机车。
  太阳落山，尽显黄昏，橘黄色的柔光洒满大地。
  木柒看着眼前衰败的泥砖房上前敲了敲门。
  “奶奶，奶奶在家吗？”
  过路的村民没认出她就是当年被赶出去的木柒。
  搭话道，“许是在后山除草还没回来。”
  木柒道谢后凭着记忆往后山而去。
  天空忽然下起了朦胧细雨，她隐约听见了奶奶的声音，寻声而去，越近越清晰。
  “我可怜的儿呐，你怎么那么傻啊，替那个贱人白养十几年的杂种，每年你的忌日都不曾见她回来给你上坟跪拜，亏你为她枉送性命啊！”
  “老头子啊，我身体一年不如一年了，可能我们一家三口很快就要团聚了。”
  木柒一颗心骤然紧缩，雨里瞪大了眼睛，实在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她是杂种？不是爸爸的亲生女儿？那她的生父是谁？
  穿过竹林，她上前喊道，“奶奶。”
  老妇人起身，惊愕的瞪着她，“小畜生你还有脸回来。”
  木柒捧着妈妈的骨灰上前，“爸爸最爱的就是妈妈，不管妈妈怎样，我觉得让她葬在爸爸身旁想来爸爸也该瞑目了。”
  “虽生不能同床，但死后能同巢。”
  老妇人上前将骨灰盒抱起塞进木柒的怀里，“抱着你的贱人给我滚。”
  “还死后同巢，我呸，可千万别来脏了我家的地。”
  “你妈大着肚子来我家的，有人在城市打工回来说你妈是做小姐的不知道跟哪个风流嫖客怀了你回到村里来祸害我的傻儿子当接盘手。”
  “十几年我们家在村里就没抬起过头，因为你们受了多少白眼？”
  “你也是个没良心的，我虽然把你撵走，可是这么多年了你何曾回来替你爸爸上一次坟？”
  “你不配喊他，这贱人更没资格跟我儿子葬一起。”
  木柒被奶奶透露的消息震惊了，这么多年她有心回来却身不由己。
  不是流落荒岛遭罪就是被囚禁，然后还辗转到了泰国受苦，几年没来看过爸爸一次，她也深感惭愧。
  但她不可置信的问，“我怎么不是爸爸的女儿？奶奶是骗我的吧！”
  老妇人白了她一眼不想回答，直接把她往外驱赶。
  雨越下越大，木柒如同一个布偶一般，麻木的杵在雨里。
  最后她在奶奶的泥土房门口留下了一张卡，里面还有几万块钱，密码她写在了卡片后面。
  失魂落魄的骑着机车在雨里疯狂奔驰。
  用最快的速度狂奔回家，她强压的情绪终于倾斜，失声痛哭。
  她打开母亲的骨灰盒，抱出妈妈的骨灰罐子质问，“为什么？既然是那么不堪怀上我的，为什么还要把我生下来？”
  “生下来又不给我半点关爱，唯一爱我的爸爸还不是亲生父亲，您究竟是怎么想的？”
  木柒浑身湿透，发丝贴着脸颊，就这样坐在玄关处抱着妈妈的骨灰说了许多以前她不敢问出口的话。